新朝不稳,云清澜忧心日后的百姓生活,可秦朝楚坐在云清澜床边,闻言却又总淡笑着不说话,到了后面为让云清澜放心,就索性将朝中的折子文书都搬来庭院,遇到些同两国百姓有关的事,就温声讲给云清澜听。
进了六月,云清澜才终于能下床了。
月余来精心调理,眼下云清澜身上的伤几已好了大半,她闲不住地在庭院走动练功,宫里的召令就紧接着飞也似地传了过来。
如今全殷都都知道这是住在太子殿下心尖尖上的人,那前来传令的小太监不敢抬头,就低着头冲云清澜说,是大胤皇帝要亲自在殿上见见这个心怀天下的云姑娘。
此番召见,云清澜本是不愿去的。
她既是前朝旧部肱骨,如今迈进新朝,身份自是极其尴尬,按说她本该跟赵骞关一样以身祭旗,可如今既没死,那也不应当再为秦氏江山效力辱没云家百年将门的名声。
事实上竹间归隐不问世事,或许就是她这些前朝旧部最好的归处。
只不过如今攻打达腊之事迟迟未定,达腊凶蛮,原先的稷元又与其并不接壤,大胤没有攻打达腊的经验,那就需要她这个武朝旧人再出一把力。
想起兄长,云清澜心头就又再度涌起怒火和恨意――如今大仇未报,她又岂能安寝?
想到这里,云清澜终究还是随旨一道去了大殿。
不得不说,此番殿上接见,秦雄是给足了云清澜面子。
殿上朝臣分列两侧,云清澜就在传令太监的带领下自殿外缓缓而来,周遭噤若寒蝉,那投向云清澜的目光有好奇有惊疑,而秦朝楚站于列首,也正微微转过身回望着她。
“草民云清澜,见过陛下。
”
众目睽睽中云清澜躬身行礼,身为前朝旧臣,此刻的她并不适合向秦雄行君臣跪拜之礼,就如当初秦朝楚访朝亦只向李玄臻躬身行礼一般。
“云姑娘果真是气度非凡。
”
高坐殿上的秦雄见状就浑不在意地朗声笑道,“二十年前朕携厚礼访朝,曾也有幸得见柱国将军风采,而如今看云姑娘姿容形貌与柱国将军如出一辙,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
能在伐稷之战后卧薪尝胆二十年励精图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