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却倏地一清。
别说她现在已经算是鬼,便是她做人的时候,也刚从寺庙上清修回府,连婚约都不曾有过,哪里来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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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褥柔软,可因着天气闷热,厚重地盖到了身上,活像是在胸口糊了一团蘸满水的抹布。
应止玥略显烦躁地推开被衾,坐起身时还微有些愣神。
新娘子尖锐的惨叫声盘旋于耳畔,应止玥下意识想去揉疼痛的耳朵,等手抬到一半才硬生生放下来。
指腹细腻光洁,一点茧子都没生,又哪里有什么伤痕?
只是前几天应止玥也做了噩梦,可是等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忘记了,只能记得一些不清晰的片段。
然而这次做的梦却不相同,连新娘子裙摆上的鸳鸯花纹是用的哪种织法,她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联想起这几天的怪事,应止玥呼出一口气,难道说这就是每个美人都会遇到的倒霉命数,越美越倒霉?
想到这里,应止玥原本放下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又拿起镜子看了看。
皮肤光洁,眼睛明亮,不说睫毛,就连因为睡不好、熬夜后眼睑下生出的阴影都这么对称,美得她自己都想骂一声太美了。
按照她这种离谱的美貌程度来评估,她岂不是得倒霉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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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除了应止玥,住在她隔壁的小公子运数也不太好。
清晨,小公子本来要去书肆,然而李叔可能是吃坏肚子,用了三四次恭桶也不见好,最后气力发虚地让其他的侍从服侍。
应止玥遇到商人的离奇死亡,做了一晚上的新娘噩梦,再加上厌倦外头的天气闷热,也懒得出门,便懒倦地歪在榻上闭目养神,没过一会儿却听到另一道极轻的脚步声走近隔壁那扇门,一缕胭脂香顺着窗格的缝隙飘了进来。
是昨日在楼下碰到的,小公子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