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态有很多种,可以复杂深沉,也可以简单干净。
每一份爱都是独一无二的。
每个人表达情感的方式也不尽相同。
怀歆突然想到什么,低声唤:“阿承。
”
“嗯?”郁承低眉。
“我想再看看你的疤,可以吗?” 空气安静一瞬,郁承解开浴袍,将左手臂内侧展露出来。
怀歆抿唇,轻轻触碰在那凹凸不平的痕迹上。
手肘处连着一片,有破碎的痕迹,之BBZL前好多次都看到过,她指腹摩挲过去,轻声问:“疼吗?” “现在已经没感觉了。
”郁承微微笑着,没有忽视她眼角洇出的一层薄薄的水意。
他抬起手轻蹭了蹭,怀歆却捂住脸,轻轻抽噎:“那时我不在你身边。
” 那时候他被家人抛弃,一定特别孤独无助。
而她没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给予陪伴。
为什么没能早点相遇呢?那样就可以多陪他五年、十年、十五年了。
郁承喉结滚了滚,俯下身将怀歆抱过去,沉着声笑叹:“宝贝,那时候你才刚上小学呢。
” 他刻意的逗趣没能让她放松下来,怀歆一声不吭地抱着他的手臂,几滴温热的泪滑落下来。
一滴一滴,砸落到经年累月的伤疤上,郁承屈肘,感觉又有点疼了。
“宝宝亲一下。
”他抵住她额际,低哑出声,“亲一下我就不难受了。
” 他原是想要她亲他的脸,可怀歆转头去寻他的疤,带着泪意的吻一下下珍重落在那上面,像是荆棘里开出了花。
郁承压抑地呼吸,如同沉闷的风声一般低喑。
突然他倾过身来,密密匝匝的吻落下。
他的吻充斥温度,落在她的唇、眼睛和额。
怀歆出声:“再抱我,抱我紧一点,阿承。
” 稀薄的空气里有什么在拼命回响,切实相拥,逡巡在对方的怀里,后面发生什么怀歆已经不知道了。
次日清晨,一觉睡到自然醒。
怀歆一摸身旁已经空了,心刚提起一点,又听到外间传来的沉稳脚步声,这才踏实下来。
她还有些困倦,闭着眼懒懒地不想动,却已然闻到一阵扑鼻芬芳。
怀歆软软翻了个身,就看到男人抱着一束玫瑰花站在卧室门口,嫣红娇嫩的花瓣上还有新鲜的露珠,正绚烂绽放。
怀歆蓦地清醒了些,拢着衣领支身坐了起来。
郁承与她视线对上,漆黑眼眸漾出温缓笑意:“宝贝,七夕快乐。
” 她以为这是网上定的,没想到却是他早起自己去花店买的,挑了开得最好的三十六朵。
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撒进来,照得怀歆脖颈上的小玫瑰也透出迷人的光泽。
她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手接过花,一手攀住他的臂膀,扬起颈,娇俏地踮脚献吻:“谢谢哥哥――” 郁承敛睫低眸,揽住她的腰,气息循着侵近而来。
一开始怀歆还心存一点挑逗的心思,后面节节败退,不仅花拿不住了,还被他搡着差点倒在榻上。
怀歆紧抓着郁承的袖子才缓住了自己,伏在他肩头细细地呼气。
郁承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暂时放过了她。
今天是工作日,他远程办公,正好怀歆过来,中午就约了和付庭宥一起吃饭。
比起澳门来说,香港才是他们的地盘。
付家太子爷需要什么,打个响指都有人送上门来。
在外面的高档餐厅太没有心意,付庭宥让他们都到自己家里来。
不是付家老宅,是他自己在浅水湾的一BBZL处别墅,说是要在花园里吃露天烧烤。
付家兄弟姊妹众多,和付庭宥关系最好的是五妹付宁悠,所以就叫上她四个人一起。
男人们挽着衬衫衣袖在园子里捣鼓食材,阵阵炊烟和香味传过来,怀歆坐在秋千上和付宁悠聊天。
这位付小姐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金贵骄纵,反而挺平易近人。
苗条纤细,皮肤莹润白皙,一张脸很显幼态,柔声说话的时候神情清澈单纯。
怀歆心道怪不得付庭宥最喜欢的妹妹是她,他们这样家庭里长大的孩子,习惯了勾心斗角,看见这样纯白无暇的东西都想要护在掌心里,生怕一不留心就毁了,碎了。
因为付庭宥的关系,付宁悠小时候见过郁承,他是哥哥那时最好的朋友,可惜后来出了国,哥哥为此还落寞了好一阵。
从别人口中听到郁承的事情感觉很神奇,好像又距离他近了一点。
怀歆捧着下巴,眼睛弯弯,这时又听付宁悠问:“歆歆,那么你同阿承哥哥是怎么认识的呀?” 这时男人们正好端着几盘烧烤走过来,随便架了个桌子,碎花布铺在上面好似野餐。
付庭宥笑道:“正好阿承没同我讲过,我也想知道呢。
”
郁承跟在他后面,闻言扬了扬眉,轻笑。
四人坐下来,怀歆瞥一眼郁承,又把稻城那个浪漫邂逅的故事讲了一遍,新瓶装旧酒,被她再艺术一加工,简直讲出花儿来了。
他们是怎么在大雪中相遇,怎么开着车在盘山公路上自驾,又怎么在深夜小镇的私人影院一起看电影,还有停电的餐厅,民宿,骑马,各种细节,仿佛一部精彩的小说似的。
付宁悠听得津津有味,连付庭宥都新奇,意味深长地摇头叹:“原来还有这一出啊,怪不得。
”
付宁悠不解,好奇问:“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阿承栽了啊。
”付庭宥挑眉示意怀歆戴着的那枚红钻,“苏富比拍下的,知道有多贵么。
” 听前半句的时候怀歆还没什么感觉,反正是调侃的话,她侧过眸,见郁承也温和地笑。
可到了后半句,就忍不住吃惊了――他没告诉自己这个值多少价,怀歆也没想那么多,他送她也就收着了。
“所以是,花了很多钱?”怀歆瞠着圆漉漉的眼问。
付庭宥不说话了,反而是郁承淡笑道:“没有,你别听他瞎说。
”
“真的?”怀歆狐疑,稍微松口气。
“嗯。
”郁承勾唇,把人直接拉过来坐到自己腿上,低笑,“真的。
” 怀歆细致看他,见他坦然浅笑不似作假,这才相信了。
男人身上好闻的雪松气味连带着温缓气息从耳畔拂过,勾得她心底痒痒的,付庭宥一看他俩那个样子,打趣的话也都不说了,拉着付宁悠道:“来,悠悠,我们去那边阳光好的地方坐坐。
” 付宁悠乖巧且知趣地跟着走了,午餐桌前只剩下怀歆和郁承两个人。
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BBZL花园里这些漂亮的花也开得绚烂,小雏菊一朵朵冒出头来,颜色生动而明亮。
郁承牵着怀歆的手,缓缓摩挲。
自从让人开始给她配方煎药以后,这手脚冰凉的毛病缓和不少,他略感欣慰。
只是怕她嫌那药太苦,郁承还买了好多蜜饯备在家里。
两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郁承替她把发挽至耳后,沉静问:“什么时候回去?”
怀歆想了想:“之后就是暑假了,也没什么事。
”她斟酌了一会儿,还是软声道,“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在这边多呆一会的。
” 郁承抱她在胸口,半晌没有说话。
她待在香港他其实不太能够放心。
这边儿个个都盯着他,要是有什么动静风声一下子就吹过去了。
况且他也担心顾不好她,没他陪着,她大概会很无聊的。
而且总住酒店也不是办法,又不能在潘家的地方,恐怕得找付庭宥借套房子,到时候就真成了金屋藏娇了。
“还是回去吧。
”郁承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