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不耐烦地点着手上那只镶钻江诗丹顿:“快点,下一轮敬酒要开始了,我还想出去溜一圈呢。
”
所幸他们站的角落比较隐蔽,方谨做贼般喝完粥,急急忙忙拿餐巾擦嘴。
刚喝完热腾腾的东西又这样用力擦拭,在宴会厅璀璨的灯光下,他嘴角都泛着微红的光泽。
顾远目光下意识落在上面,紧接着又硬生生挪开,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好了?刚才跟那些人应酬喝得太快了,你陪我去外面吹吹风。
”
顾远作为豪门世家长子的生活说不奢华是假的,但也不像外人想的那么舒坦。
他生下来就没了生母,顾名宗知道生长于内宅保姆之手的男孩肯定不会成器,因此对他身边所有贴身佣人的态度都极其冷硬,严厉杜绝任何溺爱纵容。
少年时代顾远去英国留学,为锻炼体格增长见识,一放假他就被顾名宗送到家族名下的农场里干活,酿酒、养马、挤牛奶什么都会。
别的富二代开游艇泡美女的时候,他在英国乡村庄园里学骑赛马,有一次差点摔下来跌断脖子。
等他从英国回来,就立刻接手了一家业绩不佳的航运公司和一个连年亏损未见盈利的电信项目。
他从顾家主宅中搬了出去,自己在公司边的市中心豪华公寓区住,每次回来都是因为顾家举办生日、新年、商业答谢宴这样需要人手帮忙的大型庆典――而且顾名宗是真把顾远当劳动力使,集团高层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们一概交给儿子去对付。
宴会厅外的花园里挂着彩灯,喷泉流水淙淙,远处传来乐队悠扬的小夜曲。
顾远把绷得紧紧的领带拽松,整个人被凉风一激,酒气顿时散去了很多。
方谨走在他身后,只听他突然问:“你也看到那个迟秋了?”
“谁?”
“迟婉如她侄女。
”
方谨咽喉发紧,半晌才斟酌道:“很……漂亮。
”
“漂亮又不能当饭吃。
”顾远嗤笑一声:“以为我不知道,那女的是从小被她家领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