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跟着一亮。
轰轰雷声紧随其后,炸响村庄。
水鹊故意问:“李跃青这个天气不回来吗?”
李观梁看了看天色,“没事,他这段时间在捣鼓什么楠木箱子雕花,早出晚归,在仓库改的车间里,淋不到。
”
水鹊撑着桌子,“那他什么时候才回来?”
李观梁:“要晚上七八点钟,你要找他吗?”
水鹊移转视线,“没有,我随便问一问的,观梁哥,我晚上能和你一起睡吗?”
李观梁收拾桌子的动作猛然顿住。
他抬起视线去看水鹊。
小知青指了指外边的天,银火闪闪,乌雷滚滚,“外面打雷,我害怕,和你睡不可以吗?”
他好像真的很害怕。
小脸白白,惶惶不安,看着李观梁。
男人直起腰,把毒菌子倒进墙角簸箕里。
闷声答应:“……嗯。
我晚上抱着你睡,不害怕。
”
………
村子里尚未通电。
晚上走夜路,不是打杉木皮火把,就是提着玻璃煤油灯。
李跃青不一样,他到供销社里买了手电筒。
盯着琢磨精细的纹样一整天,他眼睛有些发酸。
这个时间点,也差不多是村里人上床睡觉的时候。
他打了个哈欠,眼珠疲劳得发热。
李跃青回家也懒得再烧热水,他最近都是随便吃一吃锅里半温的饭菜,再冲个凉水澡,躺到床上,再一睁眼就是第二天了。
这段时间相当忙,他们新年的时候在海城雕花艺术厂参观学习了那手雕花技术,硬是死记硬背烙在了脑子里,回到这里,功夫没有停过,把雕花套箱复刻了几十次,才做出一个和当时见过的样品差不多的。
但要比过人家,一是价格,二是花样得更加精巧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