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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的少年支着长腿,半湿的黑色卫衣几乎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矫健有力的脊背。
机车是红白配色,后视镜下沿的英文字母是SUZUKI,座位下的是RG500。
喻逐云曾耽误了两年上学,这年已经快十九周岁了,早就有了驾照。
但他不喜欢轿车和超跑,只骑摩托车,最喜欢的就是这辆铃木。
上辈子南晴并没坐过。
“抬脚,踩这个,用点力。
”
见南晴还是一副迟疑的模样,喻逐云干脆利落地伸手,忽然扣住他的腰往上拉。
南晴霎时一怔,像只被揪住后颈的小动物,整个身体几乎都借着喻逐云的力气而腾空,半侧身坐上了机车后座。
排气筒一股股地往外喷着滚烫的白烟,他的脚踝霎时被惊得一个哆嗦。
喻逐云回过头,又抬起他的腿,将他改成岔坐的姿势。
“戴头盔。
”喻逐云又说。
南晴的双腿还在微微发颤,脑袋一片晕,闻言乖乖照做。
见他将搭扣系好,喻逐云才猛地旋动了拧把,两冲战车登时如风一般冲了出去。
云散后天晴。
头顶星星点点闪亮,周遭的景色如胶片般快速播放,带着浓重寒气的风侵袭而来,南晴的一只手紧紧抓着厚实的夹克外套,另外一只手则死死地扣着车后沿,稳住身体。
他有点害怕,但并没有吭声。
车上只有一个头盔,喻逐云给他戴了。
借着路灯匆忙而闪烁的光,他只能看见喻逐云侧脸的轮廓。
少年的黑发被风吹得凌乱,身上的黑色卫衣猎猎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车终于停下。
南晴下车,将头盔和夹克还给喻逐云,跟他说了再见。
这是一片有些老旧的居民区。
物业管理趋近于无,楼与楼之间的花坛被老人们扒了种菜。
用于分割各自范围的红布带左拉一条右拉一条,凌乱地交织在一起。
入住率很高,几乎每家每户的灯都开着。
只要进入单元之后,基本分不出来究竟是哪一层哪一户的。
可喻逐云还是鬼使神差地盯了一会。
四缸摩托车的发动机声音极响,即使停下了,也依然十分引人注意。
很快就有几扇窗户打开,脑袋往下探。
隔着不算太远的距离,暴躁的埋怨很刺耳。
“他.妈.的,最烦你们这些骑摩托车的,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帅啊,吵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