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的那天,海城冰天雪地。
傅以恒牵着我回家,掌心宽厚而温热。
他跟我说:「以后傅家,就是你的家。
」
再最后,全部化为,男人怒恨交加的一句:「唐玥,你装什么?」
我从梦里惊醒。
下床拉开窗帘,傅以恒还跪在雪地里。
他眉眼间落了雪,衣服大概早已被雪浸湿。
跪了一彻夜,他仍是唇线紧绷,挺直了背,一动不动。
有军属从他身旁经过,悄悄多看一眼,低声议论着什么。
我听不见,但也能猜到他们的话。
无非是「可怜年轻有为,却非得跟个不爱的人过一辈子」之类的。
我看着雪地里,如同冰雕一般的男人。
突然又想起,我哥那一句:「小玥,别人不是哥哥。
」
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
傅以恒对我不好,也没什么错。
他不是我亲人,当我丈夫也是被逼的,又没义务对我好。
他心上有人,却非得跟我过一辈子。
换了谁,都没法痛快的。
我攥着窗帘的手,缓缓收紧。
再打定了主意,回身,拿过了桌上的离婚报告。
我离开卧室,再进了傅师长的书房。
傅师长正站在窗前。
见我进来,他迅速拉上了窗帘,脸上是一时欲盖弥彰的慌乱。
他总是心疼傅以恒的,但嘴上却很是严厉道:
「你放心!今天我非得让他跪到,跟你认错服软为止!」
我攥紧手上的离婚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