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嫌疑人没有画出她想看到的东西,那朵花明显不是出自他的手。
每个人的绘画习惯都不一样,就像小的时候美术课上老师让画云朵,大多数人都会把云朵画得像枕头,但即使都像枕头,饱满程度、形状也不尽相同。
那张卡片上的手绘太阳花变成一块烧红的烙铁印在她的脑子里,凶手留下的线索是戏谑,是挑衅,是断定她无法得知真相的嘲讽。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七年,路原二十五岁,已经完成学业,成了一名自由摄影师,在全国各地跑动,寻找相关线索。
每见到一个人,她都会想方设法让对方给自己画一朵小花。
有些人答应,但更多的是觉得她莫名其妙。
这种太阳花,所有人都会画,真要找的话,每个小孩子都是嫌疑对象。
直到一个月前,路原在网上看见那则古宅拍卖招募摄影师的消息,发布者头像所用的图片,正是那朵手绘太阳花。
不会看错的,笔锋粗细,落笔走向,甚至是每朵花瓣的间隔大小,路原都仔细对照了,头像上的图案,与多年前路原收到那张卡片上的如出一辙。
那一刻路原只觉浑身血液倒流,又回到收快递的那个早上。
她联系到发布人,也就是那位霍先生,接下了这笔拍摄订单。
本以为这样就能够得到与霍先生沟通的机会,对方却表示一切条款与交易都在接单平台上进行,其余联系方式一概不给。
路原在短短十来句的工作交接流程中,尝试用一切角度开启话题,看能否与他展开工作以外的闲聊,他却一条都没有回应。
最后只发了一句话。
“拍摄日,我在天鹅湾,有事现场沟通。
”
这句话成了一根胡萝卜,吊在路原脑袋前面,驱使她不顾一切来到天鹅湾。
来之前她查了万全的资料,将网络上所有能够了解到的有关霍家的离奇事件全都看了一遍。
上世纪末,显赫一方的霍家,斑驳陆离的晚宴,八人惨死其中,凶手至今下落不明。
当然也害怕,害怕会有来无回。
所以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抵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