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做错什么事,这些天也一点没对哥哥乱发脾气,是他们联合起来欺骗他,把他蒙在鼓里当傻子耍,为什么哥哥还要生气?
程嘉余难过得又红了眼眶,起身抱着书包想回自己房里去。
他按住门把手往下,门哒的一声,卡在门框里。
门从外面锁住了。
程嘉余愣愣站在门前,手指不知所措按在门上,试着叫了一声,“哥哥。
”
没有回应。
门像一个黑漆漆的山洞,睁着庞然的黑色眼睛盯着他。
程嘉余害怕地又唤了几声。
但是门外安安静静的,好像一个人也没有。
他不知为何感到阵阵寒颤,哥哥的房间又空又冷,程嘉余很害怕,也很紧张,他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膝盖,纤瘦的身体靠在门上,缩成小小不安的一团。
为什么把他一个人关起来?
从那个房间开始,哥哥在他面前每一天都变得更加陌生。
像一座梦幻疏离的清冷雕像渐渐生出无数裂痕,从裂痕中留下黑洞洞的液体,坏了般破开、损毁,一点一点面目全非。
过了很久,直到程嘉余坐在地上冷得微微发抖,门终于再次被打开。
程砚推开门见弟弟蜷缩着坐在门边,握着门把的手指稍一用力,沉默半晌,说:“来吃饭。
”
晚饭依旧如常。
两人坐在桌的两边沉默吃饭,只有碗筷偶尔碰触轻轻声响。
灯落下温暖的黄光,罩住两个冰冷的人。
程嘉余勉强咽下几口饭就再也吃不下,可放下碗后又不安坐在椅子上不敢擅自离开。
哥哥虽然不说话,视线也始终没有放在他的身上。
但仿佛有无形的锁链将他捆缚在哥哥的面前,令他半步也不敢多走。
“我,我吃饱了...”程嘉余低着头说。
程砚坐在他对面视线不抬,开口:“今晚在我房间睡。
”
程嘉余想问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他,为什么骗他。
为什么要和周杨一起把他唯一的朋友剥夺。
既不爱他,还要让他重新变成孤独一个人。
但程嘉余什么都不敢问。
他胆子小,本能地不愿意让哥哥不开心,他永远是追着程砚道歉、主动贴上去的那个,就算亲眼看到他哥和别人上床,生了病被扔在一边,和别人联合一起骗他。
程嘉余除了一天比一天更痛苦,什么也做不到。
程嘉余一个人躺在程砚的床上,被子裹住他,房间漆黑静谧,窗外夜色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