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人喂,洗澡也要别人帮忙洗,有次我实在忍不住找到洛桑,说你们太娇惯他了,不是所有事都要帮他做的,洛桑看着我,突然笑了出来。
他说,你误会了,医生,我们只是不能让他一个人待着而已,所以才无时无刻陪着他。
我立马知道自己失言,赶紧换了个话题,手心冒汗地想,下次绝对不再说这种多余的话。
虽然达娃并不太健康,但是他肚子里的孩子生长得很好,我在做每天的例行检查时,都会告诉他小孩的生长情况,其中多半都是好消息,每次我说好消息时,达娃却皱着眉,但表情不是不高兴,却也不能算是高兴。
那森亲吻他的脸跟他说话时,我转过头,能看见他们放间的床头柜里,放了一整柜幼儿早教的书。
我说:“你们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哪一位吗?现在到医院检查,应该可以查出来。
”
“不用,”那森说,“谁的都一样。
”
我点点头,收拾设备时,看见达娃盯着自己的肚子,表情有些奇怪。
我看他像是很迷茫,忍不住补充:“你跟他说话,他应该能听懂。
”
达娃顿了顿,又问我:“唱歌他也能听懂吗?”
“可以呀,”我说,“那是一条生命,就算没有发育完全,也会对世界有最初最本能的感知力的。
而且你是他妈妈,你们之间的连接跟其他人是不同的。
”
达娃像是被我的话触动,用手隔着衣服抚摸自己的肚子,他这时候的样子才终于像个母亲,而不是像个找不到路的孩童。
我对他笑了笑,问:“要我给您推荐几个早教音乐吗?”
达娃说:“不用了。
”
他突然拉紧了那森的手,闭眼疲惫地靠在对方身侧,那森捏紧了他的手,低头在人额头,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充满爱意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