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他给不了,从最开始这感情就不对等。
我为了他能够答应异地,或者陪我一起来北京,也跟他掏心掏肺过,讲了我之前经历的一些事情。
”
“然后呢?”
“然后他跟我分手了。
他当时说,我挺喜欢你的,但是很抱歉我不能迁就你。
”周其琛自嘲地笑了笑,说:“其实我也早就该猜到结果。
当时那么做,就是孤注一掷吧。
”
郎峰又是很久没说话,就低头一口口地喝酒,周其琛心里面都打鼓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
“你们……不合适。
”郎峰说了一句,“Hisloss。
”
周其琛只是说:“有缘无分,不该勉强。
之前我只是埋怨他太冷漠。
现在想来,错也在我。
我早该知道。
”
气氛有点沉默了,郎峰问了他一句:“说这些……你难受吗?难受的话,我们可以聊点别的。
你刚刚做完手术,我不想让你心情不好。
”
他本来想上来问问周其琛的恋爱史,也许期待的是一些小品似的爱情故事,甚至如果他说“没爱过”自己也不会意外。
郎峰自打那天聚会也看出来了,他认识的人多,估计风流轶事不少,没想到上来就是这么沉重,两句话就到了生死爱恨的高度。
他听得难受,所以他知道周其琛讲着可能更难受,毕竟他现在听到的每一句话都是周其琛的人生经历,他云淡风轻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对应着一整晚难耐的痛苦和不安。
他是想听他说,可是这种揭人伤疤的行为他不想做。
周其琛没想到他会说这个,郎峰实在是很为他着想。
尤其是对比他上次对着余潇远坦白时候对方的完整的沉默,让他一个人独角戏似的说了两个小时,说到后来他都觉得好笑了。
和之前许多次一样,郎峰对他的关心就是如沐春风般的,他根本没有算计和处心积虑,他做人就是这样。
哪怕面前不是他有兴趣的恋爱对象,而是一位朋友,他也会这样做。
“没事,你想听,我想说,我说出来了心里也痛快了。
”周其琛说。
郎峰想换个轻松点的话题,就说:“不聊爱情了,聊点别的。
之前你问过我Ivy的事情……你说说你妹妹?”
周其琛弯了弯眼睛眉毛,笑着说:“我妹妹啊,周其瑞,小名叫阿瑞,但我叫她QQ,因为奇瑞QQ是当时一款挺流行的车,哈哈,你那会儿不在国内,可能不知道。
她今年……”他说到这里,突然有点停顿。
因为他太久太久没看见她了,他开口就想说她十五岁,是做了减法才算出来,“今年十七岁。
”
“我有整整两年没见到过她了。
这个故事也不怎么轻松。
“我转业民航的时候我父母很不理解,当时我舰载机飞得很好,也得了挺多荣誉的。
再往上走,可能能混个很轻松的文职,出来以后事业单位一辈子。
我找了各种理由,他们都不信服,我就跟他们出柜了。
当时是一时烈性子,我也忍了我爸妈很久,他们……就怎么说,也不是真正在意我吧。
“说的那一刻是很爽的,我十五岁意识到自己不喜欢女生,忍了十四年,终于是把真相给揭开了。
之前我在我爸妈这里也没怎么得到过合格的爱,失去了……也就失去了。
我们顶多就是形同陌路,他们对我的辱骂我可以统统理性理解为陌生人的辱骂。
我当时说出来,也有种破罐破摔,把好的东西毁给他们看的意思吧。
然后他们就跟我断绝关系了。
我也是冲动了,说完做完了才想起我妹。
当时在家里我和我爸差点打起来,把她就给吓哭了。
我是那时候觉得后悔。
但是我舍不得她……”
说到这里,他一向平缓的语气也有点起伏,他也没法继续云淡风轻地讲述了,而是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
对于给自己带来巨大心理创伤的事件,有时候人对事件本身经过的记忆反而会模糊。
但对于具体细节、感受和情绪,记得却异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