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症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有些孩子病得很重,是有一定的死亡率的。
”
欧阳琴简直虚脱了,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欣喜爬上眉眼,因为脸上还挂着眼泪伸出一手抹了一把,说:“谢谢医生。
太感谢了。
”
医生又说:“孩子正在慢慢恢复,现在需要继续观察。
”
欧阳琴问:“我可以看看她吗?”
医生公事公办道:“ICU的规定是”
欧阳琴却打断了她,小声儿说:“医生,何展宏是她爸爸。
”
那位医生明显地愣了一下,道:“那你进来吧。
”
他们两个声音很小,张斩并没听到这段对话。
等欧阳琴进了PICU后,张斩终于忍耐不住,抱怨似的问:“那孩子的爸爸呢?就一点忙也帮不了?在外地吗?还是在外星啊?”
“……啊?”那个文案愣了一下,问张斩,“Zoe,你不知道吗?”
这回轮到张斩愣住了,她问:“……知道什么?”
“也是。
”对方说,“你和Kate是ACD,平时大家也不会跟你们两个聊这些事。
”
“什么事?”张斩心中升起隐隐的不安,她问:“孩子爸爸怎么了?”
对方一副想说、却又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去说的表情,犹豫半晌后,终于用尽可能平静的口气来客观地陈述事实,她说:“欧阳老公是ICU的医生,好像就是这家医院的,武汉人。
四年之前驰援湖北感染了病毒,又劳累过度,免
疫很差,殉职了。
““那年都被评为烈士了。
欧阳是烈士遗孀,她女儿是烈士子女。
而且她老公殉职的那天,好像就是2月14号。
每年人家夫妻、情侣高高兴兴过情人节时,她要去扫墓。
”
张斩瞬间瞠目,看着自己身边的人。
顿了两秒对方又说:“所以欧阳琴才特别紧张他们俩的独生女儿,平时一点小病就赶紧送去医院看医生,她特别怕‘生病’这件事,从来不敢掉以轻心。
”
张斩说不出话来。
那天冬天,在大部分的记忆当中好像已经非常遥远了,可对一些人来说,它其实从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