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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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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挥的什么毫,泼的那般墨,沈七是一概不在意了,他满眼都是这惊鸿一瞥的病少年。

     天地背景虚幻空旷,唯有黑与红与白。

    这极致而浓烈的三种色彩,在少年身上分庭抗礼,相得益彰,颓丧而浓烈。

     画者几乎要醉死在这副画面中,竹林不画了,当即另起一副,调好颜料,一气呵成。

     那副作品后来受尽赞誉,沈七画鬼声名更上一层楼的同时,观者亦不免好奇那画中人是谁。

     沈七毫不避讳:“便是那泾川侯长子,年十五,他平日里养病是不会出府的,你不认得也是正常。

    ” 于是,泾川侯长子江琮便得了个“病鹤公子”的美名。

     五年过去,这名气不减反增,西京人人都知画鬼平生最为得意的作品主角是泾川侯膝下长子。

    费尽心思想见上一面者亦不缺,但皆被侯夫人拒了回去。

     “子璋身有沉疴,实在不宜走动,还望见谅。

    ” 比起贪玩爱酒的丈夫,侯夫人更像一家之主,她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气派也是人人皆知的。

    于是那位病鹤公子,只能活在众人幻想之中,更加神秘莫测起来。

     在潜入侯府之前,泠琅早就打听过这些大街小巷都在流传的故事。

    本来对这病鹤公子还有两分好奇,但在见识过侯府的卧龙藏虎之后,步履薄冰的她也失了兴趣。

     管他病鹤公子还是病猫公子,同她这位心怀鬼胎之人有何相干? 泠琅跪坐于蒲团,微仰着头,注视九色莲花座上的天尊之像。

    光影斑驳,尊者的面容半明半暗,正淡淡垂视于她。

     太乙天尊,手持琼浆,以救苦亡。

     泠琅不信道也不信佛,很早以前就有人告诉过她,皈依来皈依去,不如皈依自己。

     真人神仙高高在上,哪儿能一一感怀苦厄。

    神灵虚无缥缈,手中刀却是实实在在,有求必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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