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纲伦、废黜六宫’的‘美谈’,又为何司耀王朝也得知成安被囚的消息呢?”
“……”木若一噎,心道这流言未免传得快了些,“咳,我不就是想炫耀炫耀嘛……”
“是么?”白墨将脸埋进她的颈侧衣衫里,“…灭了这后宫的念想,败了这天顷的朝纲,毁了这天下的信仰……木小若,你真把我当成毫无内力的人了?”
木若眸子一滞,半晌后徐徐开口,声音已是寒凉:“既然你都知道,还在这里做什么?”
他起身,视线触及她冰冷的神情,只觉心口作痛:“时隔六年才归,是计划了六年么?你回来就是为了”……报复么……
那两个字在心头盘旋,却始终说不出口,仿佛有些东西不戳破就可以假装不存在一样他就这样麻痹了自己那么长时间……白墨呵白墨,何时你也变得这么可悲了……
“对,这就是我的目的,我就是要天顷覆灭!”木若拼力推开身上的人,无视那人压抑不住的受伤神情,“怎么,你恨我么?若是这样,你何必装作不知,何必装作肆无忌惮的宠溺?!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你不允许!”
那样也就省了她徒劳的提心吊胆和怕他不肯原谅的担心……
“我离开皇宫十数年,在内帝权不稳,一朝为帝,我恨月濯勾结淳于辛亘害你……明知国力尚弱仍将其强吞;我道你只愿一人心,千方百计废黜后宫和那些妃子背后勾连牵系的朝臣,不惜与费了十数年心力才拉拢的官宦反目我只当不知你意图,只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有所顾及……现如今,朝臣怨言未平,边境狼烟又起,你却还一意孤行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语至此,白墨的声音渐染寒凉,“为了达到目的,你是什么也顾不得了么?”
木若撇开视线,强抑下眼泪,尽力让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是……又如何?”
“砰!”玉白的瓷器碎了一地,白墨冷眸起身,转身欲离。
他的身影到了门前时,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你记得去年除夕夜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么?”俯在榻上的女子笑容凄离,“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你看,他爱她至此,却还是在马嵬坡上赐了她一段白绫。
若有一天你我也到了这般地步,会否,你最后能许我的,也只是一段白绫?”……
……“我不是他,绝不会。
”……
他的手握紧了又松开,片刻后提步离去。
那脚步声终归于无,木若也终于再忍不住,俯在衾上嚎啕大哭:“白墨!你这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