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姜来问。
“没事干,抽烟。
”他简单回答。
突然一股像是远方而来的风长驱直入,盘旋在这个风口。
姜来抱紧了自己的胳膊。
下一秒,身上就搭上了一件厚实的大衣,只见胡学竞把外套搭在了她身上。
她连忙说着“不冷”试图把衣服还回去。
他再次固定了衣服在姜来肩上的位置,并且表示不许移动。
“这项目你什么时候发现有问题的?”胡学竞把烟灭了,过了良久才问。
“散步的时候。
”姜来望着远处湖上月亮盈盈的倒影,心里也是低沉沉的。
他没有回答。
“我以为你会跟我一样,什么都不说。
”胡学竞又点了一根烟。
姜来侧过头看他,他的表情居然有点失落。
“我也以为我不会说。
”姜来的鼻头冻得有点冷,她往大衣里又缩了缩,“可能年纪大了,不太容易受压迫了。
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下限。
”
“我明天要回杭城干活了。
”他继续说道,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祝你顺利。
”
“嗯。
”姜来应,她居然感受到胡学竞的一丝真诚。
业绩为王的时代,当排名、指标、任务成为他们工作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时,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它们总是适当地隐身,适当地消失,它们是排名榜上不允许的存在。
姜来从袋子里掏出一颗草莓,已经冻得冰冰凉的,她用手心试图给它加热。
她在外头晃悠到了十一点半,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姜来却发现陈可跃真背着身子,坐在沙发上等他。
在一起十年的时间,姜来从这个直直的背影已经推断出,他真的气疯了。
不然也不会三更半夜,闯进她的房间。
“谁同意你进来的?”姜来打开客厅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