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知雅说,“他在书房里,说不打扰我们聊天。
”
许戚看着自己的母亲,沉吟半晌,还是说出来了:“他是我喜欢的人。
”
许知雅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她开口说:“那真是太可惜了。
”
“为什么?”
“他看起来像是被爱着长大的孩子。
”
许戚转过头,看向书房紧闭的门。
“其实也不全是这样,”他说,“他只是……有种特殊的能力。
爱与被爱,对他来说都很轻松。
”
许知雅没有回答。
许戚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想,为什么对他们来说如此困难。
他打破了沉默:“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投资的事?”
许知雅用令他心痛的眼神看着他:“因为你那时候需要的是投资人的信任,不是一个母亲的忏悔。
”
许戚低头看着桌面:“你没有什么好忏悔的。
”
“如果不是我那么执着地想开店,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许知雅说,“我满脑子都是重新开始,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你说过不需要我的钱,我也不想用钱买你的原谅。
”
“这些事的源头不是你,”许戚说,“是我现在报复的那些人,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
”
他们同时陷入了回忆,从来到北京开始,从那场命案开始,甚至在那之前,生活就好像已经破败不堪。
许知雅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被打的事?”
在这漫长的静止中,许戚仿佛看到了过往的一切。
他们一家都不善于交流,包括死去的父亲。
谁都不知道在拿起刀的那一刻,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许戚拿出了一份文件,一张卡,推到对面的母亲手里。
许知雅低头看了看卡,摇摇头:“我不需要你把钱还给我。
”
“这不是还钱,是分红,”许戚说,“你是公司的第一个投资人,有股份是理所应当的。
”
许知雅的目光从卡转移到文件上:“那这又是什么?”
“打开看看。
”
许知雅慢慢抽出文件,手在黑体标题出现的那一刻顿住了。
是一份店铺租赁协议。
“重新开店吧,”许戚说,“在我记忆里,做生意时候的妈妈最开心。
”
许知雅盯着那份协议看了许久,抬起头,欲言又止。
“不用时刻发短信过来催我吃药,不用每天跑到这里看我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