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脏了,苏凝霜再也端不住大家闺秀的作态,她气急败坏的命令婆子:“给我挑开她的手腕!既然喜欢吐血,就让她一点点流干身上所有的血!”
那婆子得了令,很快就用匕首割开了楚清的手腕。
锋利的刀刃划破肌肤,楚清丝毫不觉得痛,她盯着苏凝霜厉声大笑起来:“苏凝霜,你且等着,我楚清即便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会日日夜夜诅咒你不得好死!诅咒你们苏家,满门倾覆!”
地上大笑的女人肌肤大片溃烂,手脚都被扭断成了诡异形状,那张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上布满狰狞刀口,尽是鲜血淋漓。
尤其她那双眼睛,蕴含着滔天恨意,似是要灼穿一切,被毒坏了的嗓子发出的嘶哑声音也在一寸寸磨着人的皮肤,真好像是从修罗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恶鬼。
苏凝霜看着这样的楚清,竟陡然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
“强弩之末。
”她强做镇定道:“楚清,你就一边等死,一边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子阳是如何迎娶我过门的吧!”
手腕浸在冰凉的冷水中,很快就将水盆里染成了鲜红,感受着死亡在一点点逼近,楚清根本没有惧怕。
与其日日遭受折磨,死了反而是种解脱。
她不怕死,她只是心有不甘。
不甘一生清廉的父亲到死都要背上见不得人的罪名,不甘温柔宠爱她的母亲就这样无辜惨于死歹人刀下,不甘楚家上下六十七口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有一点苏凝霜倒是说的没错,这些苦难的源头,皆是因为她。
如果她没有与裴澈相爱,苏凝霜就不会因爱生妒,父亲便不会被苏嫔陷害与后妃私通,楚家也就不会因此横遭灾祸……
日头向西,残阳如血,苏府中终于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吵闹喧嚣。
苏凝霜为楚清找了个好位置,她可以透过窗棂隐约看到外面。
有一个同样穿着一身红衣的男子,正一步步向她走来,可他并不是来救她的,而是将她的仇人牵上了花轿。
那一男一女两道背影红的刺目,身上的吉服似乎比她流出的鲜血还要红,生生刺痛了楚清的眼。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