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受害者,他的伯母,竟然隐忍蛰伏了二十多年……好像冥冥之中那些被伤害的女人都没有放弃抗争,虽然,这抗争的结果来得太迟、太迟了。
“你可以回澳门了,不过之后这边肯定还会联系你……”付丽玲轻轻叹一口气,话没说完,眼中忽然落下两行泪。
“妈,”唐蘅有点慌乱地从兜里掏出一包纸,“你别哭。
”
“我没事,我没事……”付丽玲擦了擦眼泪,露出一个挂着泪珠的笑,“我就是想不到有一天咱们母子俩变成这样,这么的生疏,就像你已经不认我了似的。
唐蘅,你真的长大了……以前我总觉得你是个孩子,现在你是大人了,你有你自己的选择了。
”
唐蘅没在旧居待太久,因为李月驰还等着他一起吃饭。
离开时,唐蘅带走了父亲留下的吉他。
就是当年那把害李月驰挨了一酒瓶的吉他。
“唐蘅,”付丽玲的声音仿佛哀求,“等这件事过去了,来上海看看妈妈吧。
”
唐蘅沉默片刻,张开双臂,很轻地搂了她一下。
“嗯,会去的。
”
至此,他们总算可以离开武汉。
田小辉早已被蒋亚和安芸送回湖南,唐蘅原本想去湖南祭拜田小沁,蒋亚说田小辉还有一个月高考,还是别去打扰孩子了。
唐蘅问蒋亚:“你什么时候回美国?”
“不着急,”夏天来了,蒋亚每天都买一包水煮毛豆吃着玩,“我给导师请了两个月的假呢诶,你吃不吃?”
唐蘅推开他的毛豆:“什么导师准你两个月的假?”
“老子这几年都没休过假好么!他们过圣诞的时候我都在实验室干活!”
“你什么时候毕业?”
“烦不烦”蒋亚嘟囔道,“顺利的话明年春天吧。
”
他吞下口中的毛豆,想起什么似的:“诶,要不我跟你去澳门耍两天?”
“不行,”唐蘅冷酷拒绝,“我回去了会很忙。
”
“你忙你的啊,我自己玩。
”
“澳门没什么好玩的。
”
“我可以去赌场啊,这几年我爹给我打的钱都没地方花……”
唐蘅有点头疼地说:“我真没空招待你,下次吧。
”
“那算了,”蒋亚眼珠一转,“我跟月驰回贵州吧,上次不是找了贵大的学生给你帮忙,我去请人家吃饭,顺带爬爬山。
”
李月驰说:“不方便。
”
“啊?有啥不方便?”蒋亚凑过去,欠嗖嗖地学着唐蘅的调子,“学长,我不会添麻烦的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