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低声议论,大概觉得庄凡心磨叽,老师也出声催促。
庄凡心没办法,硬着头皮说:“我来讲一下怎么解的。
”说完念起解题步骤,谢天谢地顾拙言写得很清楚。
“等等。
”老师打断他,“不要光念步骤,讲讲你的思路。
”
怕什么来什么,庄凡心尴尬得杵在上头,撇撇嘴角快哭了:“老师,我现在想不起来了……”
不知哪位活雷锋说:“烧糊涂了吧。
”
老师拍拍庄凡心的后背,比较理解地说:“身体不舒服就算了,回座位上喝点水,下次上课再给大家讲吧。
”
庄凡心如获大赦,匆匆走下讲台,他被自己搞得肉体上腿软、精神上崩溃,都不知道怎么拧巴回桌前的。
后半节课他一直深深地垂着头,脸皮滚烫,肠子都悔得发青。
苍天明鉴,他第一次让别人代写作业,而且是怕顾拙言不接受帮忙才想出的主意。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捱到下课铃响,庄凡心等其他同学走光才挪窝,他今天还有两瓶药液要输,于是直接去了诊所。
中午只有他一名病号,输上液,仍然坐在昨天的位置。
值班医生瞅他一眼:“脸那么红,又烧了?”
庄凡心说:“热的。
”其实是臊的。
他盯着滴滴答答的输液管,课堂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一帧帧重播,臊得他打了个哆嗦。
怎么就叫他上去讲呢?怎么全班就他做对了呢?
那自然不是他做对的,庄凡心想到顾拙言,感觉那个人特别不真实,什么什么呀就得出个满分?他掏出手机,编辑道:“那次你帮我做的数学卷,得了满分。
”
几分钟后,顾拙言回复:“噢。
”
噢?一个“噢”字透露出云淡风轻,仿佛得满分是一件很寻常的事儿。
庄凡心心理失衡,酸溜溜地回:“你何必得那么高的分数?”
顾拙言:“不是你要求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