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拆穿了,李泽昭耍赖似的挽着李斯安的胳膊说苦,下一刻,嘴里就被塞进了一颗糖。
李斯安低头朝他浅笑着,说:“还苦吗?”
带着冰凉的薄荷甜味的糖冲散了口中的苦涩,李泽昭仰起脸,看到那金色的光影在李斯安的侧脸上浮动,随着天上的云层明暗不一,眼镜之下的瞳孔中,倒映的是自己的脸。
呼吸在彼此之间交换,李斯安觉得这气氛过于暧昧,不自觉轻颤了几下低垂的睫毛。
李泽昭喉结微动,不受控地吻上了他的唇。
一个浅尝即止的吻。
李泽昭埋首在李斯安的颈窝里,感受他摸着自己的头,像小时候那样轻轻地拍着自己的后背。
李斯安待人从来冷淡,只有少数的柔情。
李泽昭自知,从自己回国后,他便吝啬起所有温度。
“李斯安……”李泽昭抱紧了他,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哥哥不在的日子里,太苦了。
”
李斯安问他昨天晚上去干什么了,他没说实话,但李斯安没有拆穿他,只说,以后不许拿身体开玩笑。
大概在人生病的时候,不管是筑起的心理防线,还是身体的防御机制,都会本能地脆弱起来。
李泽昭的不安,在这时候尤为强烈。
连药效上来了,睡着的时候都不肯撒手。
李斯安哄着他渐渐熟睡,轻轻地把他露在外的手放进被子里。
李斯安其实也有过不安。
在李泽昭十八岁第一次喝多了酒,对自己说出“我喜欢你”的时候,在他回国的那一天,在送他出国的那一刻起的一千多个夜里,他同样因为触碰了那条线而感到一种看不清前路的恐惧。
傍晚的时候,李泽昭醒了,房间里没有人。
薄暮的光显得昏沉沉的,照进他的眼里,叫人感到孤独。
吃了药后他睡着了,中途醒来一次,感觉好些了,那时李斯安还守在他身边,在椅子上看书。
他迷迷糊糊又睡过去,再醒来就是现在,药效过了,头又开始疼起来,嗓子也干得厉害,出了一身的虚汗。
他下床后出去,看见翟纭正做晚饭呢,看见他起来后忙问怎么样了,还难不难受,拿了件毯子披在他身上。
李泽昭环顾了一下家里没有发现李斯安的身影,忙问道:“妈妈,我哥呢?”
“叫回去值班去了。
”说起这个,翟纭一顿埋怨,说是因为原先定好的那个医生有急事,就他离得近,就被叫去了。
“等会做好了饭,你先吃,我给你哥哥送去……昭昭,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