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娘取的,我也很喜欢。
”
陆娘子道:“我在族中排行十一,小字琬璎,家人都唤我十一娘。
”
她说着从脖子上摘下一块玉佩,给海潮看上面刻的字:“是这两个字。
”
海潮在县令家做过工,知道大户人家的娘子把名字看得跟小衣似的,轻易不示人。
陆娘子却主动告诉她,不禁教她有些吃惊。
陆琬璎仿佛看出她的惊讶,浅浅一笑:“海潮以诚相待,我自该投桃报李。
”
“你和我见过的那些富家小娘子很不一样,”海潮道,“你不像他们那样用鼻孔看人。
”
陆娘子脸颊微红:“多谢海潮。
”
她的忧惧排遣了些许,或许是疲累到了极点,不一会儿就倒在石床上睡着了。
倒是海潮,被梁夜那番话弄得毫无睡意。
梁夜是怎么看出来那是个假沙门的?
她好奇得抓心挠肝,可又不能去问。
翻来覆去半天,只觉对面壁上长明灯的光焰模糊起来,似乎有烟雾飘过,脑袋发沉,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被一声公鸡打鸣似的惨叫吵醒,蓦地翻身而起。
陆娘子也惊醒了,一脸懵懂:“出什么事了?”
“我去看看,”海潮道,“你先别出去。
”
陆娘子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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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正殿,海潮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只见鸟头人身石像上溅了一大片血迹,一人倒在石像前,喉咙上一道血口子,衣襟染成褐色,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一把尺来长的短刀掉落一旁,上面沾满了鲜血。
那人是江慎。
梁夜正蹲在一旁探他鼻息、翻开眼皮查看眼瞳。
程瀚麟则躲得远远的,脸色发白,扶着石壁,发出一声声干呕。
刚才那声惨叫多半就是他发出来的。
“死了至少一个时辰。
”梁夜平静道,仿佛天塌下来也不能让他皱一下眉头。
他向程瀚麟要了一条帕子,隔着帕子捡起沾满血迹的短刀:“是祭刀。
”
“那贼秃呢?”海潮问。
话音未落,便见沙门打着哈欠从外面走进来,眯缝着眼睛看了眼尸首:“哟,这就开始杀人了?”
海潮瞪了他一眼:“我们正想问你呢!你不是和他一起守夜么?守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