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用略微有些潦草的字体记录着,死者年龄,15-18岁之间。
“死者还是个未成年?”
黎明点了点头,“你们先跟我进来吧。
”
三人便跟着黎明陆续进了法医室。
法医室的温度明显要比外面更低一些,天气热的时候这里会开上最低的空调以免尸体快速腐烂,一到冬天,这个偌大的房间就真成了冰窟,体感温度低,还阴气森森。
俞七茵缩了缩脖子,双手环胸抱住自己。
她是真佩服黎明,同为女人,她觉得黎明比她厉害更多。
尸检床上,那具佝偻着的遗骨还没被收起来。
旁边的台子上平摊着一套丧服,轻微腐烂,还有一些除了失去光泽外看起来都还很昂贵的首饰。
黎明解释,“那些都是死者的陪葬品,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具骷髅不是宋仪枝,我也绝对会怀疑就是宋家人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再怎么说宋仪枝也算是家财万贯,陪葬品不应该就这点才对,还有那套丧服,死者被烧死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被放平,尸僵形成后就一直是这幅蜷缩的姿态。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入棺蜷成这样,丧服都没有穿平整,只是很随便地套在她身上。
”
这是不符合港城长久以来下葬的规矩的。
老一辈子都讲究体面,不管怎么死的,尸体呈现什么状态,逝者为大,生者都会竭尽所能还原他们生前的模样。
俞七茵刚入行的时候还不在重案组,那时候她接过一个案子,一家三口人被一辆失控的小轿车撞得七零八落,部分身体零件直接找不到,面部更是没了人样。
几位死者年迈的长辈当场中风一个,而剩下的一个强忍着心中伤痛,拿自己攒下的棺材钱请了一位遗体整容师,希望他能尽可能地还原儿子儿媳以及小孙子生前的容貌。
遗体整容师同情她的遭遇便接下了这个活。
那天下午,这位整容师含着眼泪拼凑尸块,实在受不了他才放下工具到太平间外面大吐特吐,吐到后来他腿都是软的,只能干呕出来一些苦水。
连这样艰苦的条件,血腥的画面,那一家三口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