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插。
进蒋延庆的发中,盯着指中的头发,不言。
良久,她轻声说:“你都长了白发了。
”
这些年,尽管蒋延庆保养得很好。
饮食健康、作息规律、每天也都会抽时间健身,仅从外貌判断,说是才刚过而立之年,可信度也是非常高的。
可惜,岁月流转留下的痕迹,不会骗人。
近几年,他的鬓发开始冒了白。
他不肯去将白掉的头发染黑。
年轻时的锋芒、锐利,似乎也随着这些丛生的白发而渐渐儒化、稳重。
如此,看上去倒也有了几分年龄的实感。
“树尚且还有生命周期,更何况是人。
”蒋延庆并不在意这些,可在这一刻岁月的流逝,还是切实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那些陈旧的记忆,随着花瓣的凋落,渐渐萌生出新的芽,“还记得你种下这棵树的那天吗?”
“不记得了。
”
-
赵文青撒了谎。
这棵树,其实是上小学的那年植树节种下的。
当年,沈诵兰觉得园中的花树品种需要更新一批。
挑来选去的,最终和花树市场的人,订购了一批山桃树。
运送来的那一批,大多都是已经成型的。
栽植下去,定期浇水施肥,只等明年长叶开花便好。
唯独一株小苗,没有被工作人员注意到,随着大树一并托运了过来。
动土的那天,赵文青跑过去观看,在空旷的草坪上捡到了这株小苗。
征求沈诵兰的意见后,高高兴兴地带着这棵小苗,朝蒋延庆的房间跑去。
那时候,蒋延庆大一。
周五上午一节课,下午没课。
蒋平国在电话中下令,让他没事就回家陪即将放假的赵文青玩。
相差七岁。
小学生和大学生,思想阅历的不同,哪还能玩到一块儿。
只不过这年头,小的总爱缠着大的玩,蒋延庆原本和朋友约好的泰山之行,因为赵文青这个小拖油瓶而被迫取消。
“哥哥!”
赵文青跑到蒋延庆的房间,对方正靠在躺椅上,在玩PlayStation推出的游戏。
听见声,有点儿头疼。
手柄并未离开手,只是稍微分了点注意力到她的身上。
“小祖宗,又怎么了?”
“自己去玩好不好?”他懒懒掀了掀眼皮,“哥哥现在很忙,没空。
等晚上,再带你去街上转转,买你爱吃、爱玩的东西。
”
“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