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说,宁钊郡主非但未婚先孕,私下产子,孩子爹还不详?”
“那她该不会是在流放之地,被、被……”
到底那话太难听,且于一个女子来说,那种遭遇过分残忍,此番能参加行宫宴的,个个都是有身份的人,衣香鬓影间,贵女们纷纷以团扇遮脸,默契地不说话了。
恰在此时,不远处传来隐隐骚动。
众人回头望去。
只见繁花盛开的园林大道上,一位手持团扇,身段纤窈玲珑的女子,正被一群宫人簇拥接引着,走在最前方。
彼时夕阳绚烂。
放射的霞光打在她肩头、发丝、鼻尖。
她一袭月色春衫,体态曼妙轻盈,内覆软烟罗织金裙裳,袖襕被风鼓动如蝶翼翻飞,每走一步,那双修长双腿漾开的裙摆如水纹曳动,灿灿流光若隐若现,仿佛撒有跳动的金粉。
再往上,逆着夕阳的光。
是张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光彩照人的脸。
肌肤吹弹可破,五官娇而不妖,端的芙蓉为面,秋水为神,顾盼间一颦一笑,神采飞扬,尤其额间那一点赤色花钿,衬得她人如其名,真真可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乍看之下,贵女们个个移不开眼。
正是薛窈夭。
“她真的被流放过吗?”
“真的在那苦寒之地服过什么劳役吗?”
“又真的产过子,还是父不详的那种吗?”
看上去,可是一点也不像啊。
这哪是什么云端跌入泥泞的落魄娇花,分明还是从前那只艳光四射的开、屏、花、孔、雀!
算起来也有两年了,时光荏苒,岁月匆匆。
同龄女子大都已嫁作人妇,比她小的一波也都长得亭亭玉立,岁月却好似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那种熟悉的,气人的,要被她衬成沙砾的感觉又来了。
要薛窈夭自己来说。
此番她这幅精神面貌,都是“装”出来和“妆”出来的。
曾经薛家倾覆,多少人恨不能踩她一脚。
见识过人情冷暖,她早已不在乎他人眼光,可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