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千个。
一个不懂盲文的人,以最直白的方式,与应逐星共享他眼中的世界。
应逐星突然鼻腔一酸。
荆平野:“你别别别别哭!你刚手术完,别哭!”
两人一时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应逐星才克制住了,伸手抱住了荆平野,抱得特别紧:“我……特别喜欢,谢谢小野。
”
“一定要好好听医生的话,早日恢复,早点看见世界,还有我,”荆平野小声说,“冬天的时候就能再见了,别太想我。
”
应逐星觉得这句表述其实不完整,因为在某种程度上,应逐星所理解的世界概念,等同于荆平野本人。
而“别太想”则更是难以完成的事情。
但应逐星仍是说“好”:“十一月再见。
”
下午四点半,荆平野跟着夏蕾离开北京,搭上返程的高铁。
五点零七分,荆平野接收到一条消息。
是应逐星发来的一张照片,北京的火烧云晚霞,是他凭借光感所拍摄的。
荆平野保存好照片,注视高铁车窗外飞掠的田野。
低温、寒冷、色调单一的蓝色冬天,在当下,具有了值得期待的全新意义。
·
十一月中旬,最后一次院内检查显示状况良好,准许出院。
应逐星并没有太多可以收拾的东西,只有那本册子。
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读了十几遍。
其实更安全的位置应该是枕头下,但又担心会将凸点压平,因而只放在床头位置,小心保存。
出院当天是晴天,气温零下。
应逐星看见轮廓明显的光线。
乘车前往车站的路上,他与应博都没有说话。
直至到了地方,应博才终于开口:“我打电话给荆川了,让他们来接你。
我就不回滨城了。
”
顿了下,又说:“广东那边的医院联系我,说是有合适的肾源。
只是时间紧,这周必须手术。
等移植完,你李叔叔就是我一个合作伙伴那儿,有想为我介绍个对象。
我应该会安顿在那边……和我的家庭。
”
应逐星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