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见过津哥儿了,何苦再大费周章去办,叫亲朋们再跑一趟?依奴婢的意思,到了那日,在咱们府里,一家人欢欢喜喜吃顿饭,带着津哥儿去祭拜祠堂,便极好了,不必再费心费力。
”
老太太夸沈姨娘识大体,道:“那就依你的意思来办罢。
”
又掏出一把小金锁,给津哥儿戴上,道:“我叫人打了两把,跟他大兄戴的,是一样的。
”
“谢老祖宗赏赐。
”
沈姨娘是个聪明人,知晓老太太问她,并非真的有意要给津哥儿大办周岁礼。
若是真有此意,早便准备了,岂还会先问她的意思。
如此,她自然主动遂了老太太的意思。
沈姨娘明白,即便她争,也是争不到的。
林大娘子虽是商贾出身,可起码有个娘家,娘家有一份家业。
而她,一个被卖进宁家,跟着主子一块的陪嫁丫鬟,夫君对她也谈不上宠爱,她连基本的资本都没有,何苦去争。
届时,争不到也是徒生愁而已。
把一对儿女养好,才是要紧。
裴少津周岁那日,抓周时候,亦十分争气,径直攥着印章不放手,还向众人举了举示意。
总之,伯爵府里的这两位哥儿,一个聪慧,一个专注,各有各的好。
……
……
早春一二月,转眼又是三四月,五月天的时候,草木丰茂,日头渐渐开始热起来。
快到裴若莲及笄的时候了。
谈及这位长姐,裴少淮的第一感觉便是――早熟、敏感。
兴许是因为生母走得早,父亲又不怎么关心后宅的事,女孩子心思敏感,渐渐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她本可以找个由头,不必来林氏院里问安的,可她隔三差五便来,见了淮哥儿亦十分亲昵,若是有时间,还会拉着英姐儿,教些简单的女红。
任谁也挑不出她的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