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好好。
”金娘子在村里这么多年,见到的待年婿都是些扭捏不安、口拙舌笨之辈,哪见过徐鹿鸣这类上来就这么大方自来熟的,乐得直夸徐鹿鸣嘴甜。
夸完还不算完,想到姜大年两口子还不知道待年婿上门的事,一大早就去油菜地里拔草了,晾晒好衣裳,她急匆匆地爬上梯田,站在姜家地头,对着干得热火朝天的姜大年两口子,张嘴就报喜:
“大年哥,大年嫂子,可别忙活了,你家来喜事了,大喜事!”
姜大年和妻子赵二娘闻言抬头看了看天,没听见附近有喜鹊的叫声,以为金娘子拿他们寻开心,擦了擦额头的汗,笑回去:“金大妹子说笑了,这不年不节的,家里能有甚喜事。
”
要真有喜事,也该是慕荷那孩子有了身孕的事。
可这事儿,在胎没有坐稳前,不宜大肆宣扬。
慕荷性子犟是犟了点,但不是这种不识大体,不懂礼数,咋咋呼呼的人。
“你家待年婿上门来下聘了,还不算是大喜事啊!”金娘子将碰到徐鹿鸣的事说了说,末了笑道,“我就说木兰那孩子今年都二十了,你们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岳家来下聘的事,感情这待年婿比木兰小啊。
”
大家都不是瞎子,就徐鹿鸣那张,纯澈真挚、未经世事的脸,一瞧就比姜辛夷小。
她笑姜大年两口子:“你们也真是的,县城里的人不都兴甚麽女大三抱金砖的说法么,这待年婿比木兰小,也不是甚麽见不得人的事,这有甚不好意思讲的。
”
金娘子滔滔不绝地说着,压根没留意姜大年和赵二娘脸上越来越僵的笑容。
自家人知自家事。
姜辛夷有未婚夫一事,是他们一家编撰来搪塞村里人的,怎么可能真有人上门。
这比木兰小的待年婿从何而来?!
“……”
姜家房子虽处在村子的最里端,但选的位置极好,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后面。
穿过竹林,踏上门前的青石板路,便能看见一座隐在各类花草树木间,青瓦木墙的农家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