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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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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里什么时候又来了新的伎者? 我起身四处寻找,箫声却不是从湖上传来。

    我推开窗子,抬头却远远望见涵碧楼顶,竟然有人坐在檐头吹着箫。

     青衫磊落,月下分明。

     原来是阿爹。

     我从来不知道阿爹也会吹箫。

     涵碧楼的飞檐,在月下如巨大的翼,而阿爹就坐在那一角翼尖,明亮的满月被他遮在身后。

    我看不清他的脸。

    而箫声凄清如水,似乎将眼前的一切渐渐浮起。

     我大声叫:“阿爹!” 阿爹没有理我,我昏头涨脑,伏在那里听着箫声,渐渐又睡着了。

     那之后我也再没见过阿爹吹箫,我一直疑心那夜是我记错了,又或者是喝醉了做梦。

    可是梦里那轮满月如此清晰,月光映着阿爹的影子,落落寂寥。

     阿爹从来不是这样子,他统辖重兵,权倾朝野,连陛下都忌惮他三分。

     有一回阿爹带我去围猎,我带着几个卫士追一只小鹿,一直追到了密林深处,却不料惊动了一头熊。

    那是头母熊,还带着幼崽,顿时狂性大发,一巴掌就将挡在我身前的卫士拍得脑浆迸裂。

     我都吓得傻了,眼睁睁看着高大的巨兽伸着黑乎乎爪子又朝我拍过来。

     “咄!”利箭破空的声音几乎是擦着我的耳畔过去,劲风竟令得脸颊隐隐生疼,我只觉得眼前血雾迸散,后面的连珠箭几乎是瞬息并发,那头熊最终咆哮着摔倒在我马前。

     是阿爹赶过来救了我,大队的卫士此时才跟上来,阿爹摔下弓,远远就朝我张开双臂:“敏敏!” 我扑到阿爹怀里,才知道害怕。

     后来那头熊的皮被剥下来,做成了熊皮褥子,就铺在我住的屋子里。

     阿爹虽然射了十余支箭,却支支都攒在熊心窝处,整张褥子没有其它的箭洞,哥哥每次看到,都羡慕得要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练成和阿爹一样的箭法。

    ” 天潢贵胄虽多,却难得有阿爹这样的盖世英雄,所以连陛下都如此倚重他,令他统领天下兵马。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独自坐在月下楼头,寂寞的吹着箫管? 我决意自己是记错了。

     当我把第七个老夫子气走的时候,阿爹终于对我叹了口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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