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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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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他。

    她们优雅而风趣,像一张可以变换色彩的画。

    正因为这样,他反而被吸引,往那家小店跑得更勤。

     敏敏呢?她也不是没有风度的女生,她头脑聪明,人美丽。

    可是眼高于顶,凡事爱颐指气使。

    就像一张鲜艳的油画,初看惊艳,日子久了,也觉得不过尔尔。

     随后的日子,他常常去那对姐妹的小店,也常常碰到那位来变卖首饰的少妇。

     她知道了她夫家姓段。

     段太太每次来,总像是一部小说的精致开场,人未到而声先至:先听到一阵悦耳的门帘响动,然后有暗香浮动,再是轻轻的,有些踯躅的脚步声。

    然后一个消瘦而清秀的年轻女子出现在面前。

     她的话不多,同许云峰说话,总是低着头,有些害羞怕生,且极少谈论家里的状况,他只能从简短的对话里得知一二。

     公公的病不见起色,用药昂贵。

    丈夫来信,说就快回来了,需要钱。

    小叔欠赌债,不得不为之偿还,等等。

     起先,她身上还有些首饰,珍珠耳环银手链。

    渐渐地,也不见她戴出来,想必是在别的地方贱卖了。

    她当的东西,起初是些珠宝首饰,渐渐也到古董花瓶,名人字画,然后又到一些普通小首饰。

    这便是山穷水尽的征兆。

     有一方白玉辽砚,深得白月喜爱,还有一对火红的珊瑚珠耳环,红云一拿到手,就欢喜地戴上。

     那些怕都是她平日里身上戴的,书房里用的。

    或许从前,她就是别这对红色的珊瑚珠耳环,用那方辽砚磨墨,她的丈夫提笔在宣纸上画一对戏水的鸳鸯。

     最让人敬佩的是,生活如此艰辛,却从来不见她抱怨。

    出身这么好,却又这么能吃苦耐劳,非常难得。

    而且说到丈夫,脸上总会泛起红晕,像是还在热恋的少女一般。

     红云说:“变卖嫁妆的女子也是不少,有次我上门给一个老太太看旧货,银瓶,黄玉笔筒,玉压发……眼睛都看花。

    不过这么年轻就把傍身的嫁妆当了,想着将来也辛酸。

    ” 许云峰笑:“她那在国外的丈夫也不知道在做点什么,怎么总是不停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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