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珠立刻道。
开玩笑,傻子去敲竹杠都不会留字据。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可我与姑娘素昧平生,你若是骗我的怎么办?”谢随佯装苦恼的样子,沉吟片刻,他诱惑道:“总得有什么东西能证明这笔买卖才行,不如,你在我这里留件信物?”
翠珠有点犹豫,但谢随是最好的人选了。
其他的驸马都有一定出身,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上门去敲人家竹杠。
当真是富贵险中求,翠珠一咬牙,从腕上摸了一个玉石镯子,又迟疑了一下,才递给谢随。
“这可是刚入府的时候,公主赏给我的,”翠珠肉疼的呲着牙,那玉料是极好的,相当值钱呢,她道:“谢公子,这个镯子的钱……”
“翠珠姑娘方才说的那个数,翻一倍。
”谢随道。
那能买下十个玉石镯子了!这位准驸马,真不知道该说是有魄力,还是全然不懂账务的冤大头了!
翠珠从狂喜中回过神,欣然点头。
谢随拄着拐杖慢慢将翠珠一直送到了巷口,待翠珠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巷道尽头才折返回屋,他才合上门,屋里的衣柜门就没出息地开了。
一道黑色身影,倒垃圾一样被那小小的衣柜倾倒而出。
“哎呦喂,你那衣柜怎么那么小?还不通气,可闷死我了,”那人揉着酸麻的腿脚,表情扭曲,那张布满刀疤的脸看起来更狰狞了。
他抱怨道:“你说说,我可是大大方方走后门进来寻你的,比水还清白,却弄得像个三更半夜爬墙偷人的臭流氓,躲在衣柜里听墙角儿。
我夏宵,堂堂江湖万事通,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受这样的委屈……”
如果冯妙瑜在此,也许能认出这个半夜从谢随的衣柜中爬出来的狼狈身影,正是那日在云塘酒楼里引谢随去酒窖的小厮。
“我都还没来得及问。
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大人不是安排你在盛京暗中联系收买朝中大臣么?”谢随无奈道。
冯妙瑜一行人才走没多久,这家伙便从茶馆后门偷偷溜进到谢随屋里说要借宿,还好今日骆掌柜出门拜访故友了,不然谢随都不知道该怎么向骆掌柜解释夏宵。
毕竟,骆掌柜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一个“陌生”男人大半晚上跑到另外一个“陌生”男人家里借宿,实在是一桩怪事。
夏宵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