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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生,不是我不愿帮你,那你也知道我跟你嫂子刚凑钱买了房,大人都过得紧巴巴,哪有钱来养孩子!”
陈广生闻言,连忙把手中端着的纸杯搁在桌上:“哥,那哪儿能让你出钱?学费你不用操心,我每个月还要出一百块生活费。
她这么大了,啥活儿不能自己干?也就多添双筷子的事儿,行不?”
“这……”陈玉林目光又落在陈冬身上,上下打量着,眉头拧巴在一起,吞吞吐吐地:“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这岁数,正蹿个儿呐……”
“那就一百五。
”陈广生利落地打断他的话:“放心吧,决不会饿着她。
”
“唉,那也不是钱的问题……你也怪不容易,我作为大哥也该搭把手。
”陈玉林举着纸杯,吹了吹上头漂浮的茶叶沫,轻呷一口。
陈广生忙不迭地点头:“我懂得。
”
他们没有刻意压低音量,话声清晰地在屋中回荡,钻进陈冬耳朵中。
陈冬一动不动坐在石阶上,低垂着脑袋,直直盯着地面上一道水泥开裂的缝隙。
没一会儿,背后传来步子迈动的声响。
她连忙起身,回过头,瞧见陈广生和陈玉林正立在她身后。
“这是你大伯。
”陈广生直着身子,乌黑的眼仁垂着,自上而下落在她面上。
语气没有半分起伏:“以后你上他家住。
”
说完,也不待她回应,偏过头冲屋中喊:“叔,那我就先走了。
”
屋里人稀稀拉拉应了几句,叫他路上慢点。
陈冬急急退到一边,瞧着他招呼上妻儿,一家三口迈过院门,很快便没了影。
直到肩头被人拍了一下,陈冬才醒过神儿。
陈玉林笑眯眯地弯着眼,和颜悦色地说道:“去把东西拾掇拾掇,下午带你进城。
”
言罢,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往井边走去。
她瞧见陈玉林将一位烫着小卷头的中年女人拉到一旁,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女人原本带着笑意的唇角瞬间耷拉下来,视线如柄利刃,隔着窄长的小院,直勾勾地向她射来。
……
三人走在坑洼的土路上。
大片的霜冻土地沉默着,一眼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