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琢怀里从左侧挪到右侧。
爸爸左手和左腿都受过严重的伤,不可以压着爸爸左边。
谢琢只好换了右手抱他,边道:“爸爸两只手都能抱你。
”
汤呼呼把脸蛋贴在爸爸肩上,点点头,像一块奶馒头在纯棉布料上揉了揉,目光安静:“嗯。
”
要出门两到三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给阳台的小松树浇水。
“松树哥哥你要好好的哟。
”汤呼呼看见爸爸往盆子里挤了一些营养液。
这颗据说可以培养成漂亮圣诞树的冷杉还是一副枝叶稀疏的旧模样。
两次春天已从它头顶掠过,没有施舍下一点春光。
它沉眠在汤玉离开的冬天,不再发芽。
汤呼呼从扶着树缸站起来,到个头隐约高过松树,一晃是两年的时光。
幸好,汤玉留下的孩子没有像他留下的松树。
第2章第2章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放在……
林松玉提前一晚来到杭市,入住酒店,难得早睡,却陷入了动弹不得的梦魇。
脑袋昏沉,像一台古老的黑白电视,需要被人用力敲敲大脑壳才能显现图像。
林松玉手脚被无形的力量困住,敲不了脑袋,半晌,才有画面出现。
声画不同步,他梦见自己抢了谢琢的休学申请,骂他自毁前程,要他请月嫂照顾孩子。
耳边却萦绕着一段陌生的声音,苦口婆心地劝他去给谢琢当保姆,因为谢琢是天才,是天道之子,前途无量,很多人排队抢着去。
“我才不当保姆。
”
他猛地从梦中惊醒,入眼是酒店天花板奢侈的装潢。
林松玉端起床头柜凉掉的水杯,抿了一口,食道被冰了个透彻,脑子也清醒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因为听见了谢琢的休学经历,他这是做了个什么狗屁大梦?
他承认当时他有些惋惜,但仅仅是惋惜,他一点也不同情。
做这种梦真是思维退步的表现!
林松玉呼叫助理把他的笔记本拿过来,闷头看了一会儿邮件,心情始终笼着一片乌云。
助理轻轻地关上门,心想,从来只有睡眠不足脾气暴躁的,怎么林总睡饱了还不高兴?老板的心思真难猜,老板不饿他饿了。
酒店的自助早餐区域,里头已经快没有位置。
研石集团包下了酒店用来开生物医学年会,此刻来吃早餐的大多是与会人员,吃饭都十分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