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够乱么?”
长生切齿道:“姓罕的背信弃义,我得去为月明要个说法。
”
月明哽咽着柔柔唤道:“师兄,不用去了,没用的。
”
兰应德看着女儿伤心欲绝,心中恼恨万分。
纵使心中恨不得将云开碎尸万段但他还是给月明出主意道:“你若真的舍不得云开还是有法子的。
我可以帮云开坐稳土司的位子。
”
月明哭着摇头道:“能有什么法子?要么您豁出脸面请腾冲的驻军来帮他扫清障碍,要么我舍了脸面去给他做妾。
不就这两个法子么?算了,就结个婚而已。
不结又不会死。
”
兰应德还待再劝,月明摆摆手道:“您不用劝我了,您本不想我嫁进土司府我却一直都不听您的话。
我再任性也得有个度,请腾冲的驻军代价太大了,弄不好整个允相都尸横遍野、生灵涂炭。
他不会想看见允相变成这个局面的。
我也不能不顾兰家的声誉,让人家说您为了卖鸦片亲生女儿由妻变妾都不吭一声。
他要照顾的人多,我就没有要维护的人么?既然他说这婚不结了,那就不结了。
”
兰应德双目含泪,他这个女儿就是这点不好,该清醒时装糊涂,这该装糊涂她又异常清醒。
若当初罕云开诱骗她时她心里明明白白却还是一头栽了下去。
若她当时也能这么清醒,便不会有今天这一遭。
她说得头头是道,但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身为人父什么都不做,也太无能了。
他阴着一张脸锉着槽牙对月明道:“这婚事不成就不成了,你放心,你受了委屈爸爸会为你讨个公道的。
姓罕的有一个算一个,爸爸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
月明心中悲痛南抑,却还是为云开求情:“爸爸,就这么算了吧。
我知道的,他也是没有办法了!他那么爱我,但凡有其他路可走,他是不会跟我提这事的。
这些年他真的对我很好,护我、爱我。
就看在我俩相爱一场的份上,成全他算了。
”
13岁来允相,往事历历在目,平日里她嘴上尽是抱怨云开欺负她,可他对她的好她也是记在心里的。
是他安抚了初入允相惶惶无措的自己,也是他把自己护在身后面挡掉那些迎面的刁难、挑衅。
在她懵懂时期,他扮演了一个父亲、一个兄长的角色,教授她学识,引导她立威。
在她对情事一知半解的时候他又变成一个操心的情郎,为了两人的未来用尽一切手段,打退一切觊觎她的男人,逼迫利盛勐把她记入族谱。
打着生米煮成熟饭的主意,带她领略男欢女爱的旖旎。
他一旦打定了主意用哄的也好,用唬的也罢,总要逼迫自己同意的。
可这次他什么也不做,她就明白了,他真是走投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