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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情迷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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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半框金属眼镜,本地人的细眼、细眉、细唇,本地人的淡淡口音,光看外表就很值得信赖。

     有时太过严谨的措辞反而引发多余的不安。

    出大问题的可能性很低,但不是打包票说绝对没有,医生刻意纠正。

    她知道她很痛,痛起来就是这样。

     然后呢?没了。

     这都是身为女人必须经历的事情,她是不知道,厉害的还在后头。

     后面就医的人看着也是十几岁,比小钟还小些,妈妈带着来的。

    那位母亲看见小钟走出来,走到大钟身边,果然奇怪地多看了两眼。

     她在门外整理随身物品,听见里面交流病情。

    母亲的声音很低,絮絮叨叨,听不清说什么。

    医生的声音却响亮,尤其是发牢骚,她说,又是小姑娘,小姑娘最麻烦了。

    现在小钟知道,原因是不能做阴道b超。

     咕噜噜咽下去的嗡鸣在肚子里酝酿成另一种新的不适。

    小钟不得不跑出去吐了一回,吐完就清爽了。

    回来他问她是不是肠胃不好。

    小钟说没有。

    硬要说的话,就是中午没吃饭,身体不舒服,没胃口吃。

     这样啊。

    那个药是对胃有刺激,不好空腹吃。

     她正站在他对面往回走,发现说这话时,他的眼神变了,像里面换了一个真的灵魂,回到她最初遇见他的时候。

     但也截然不同了。

    从相识不久到身份骤变,覆水难收的事情像刺、像染痕尖锐地存在,没法当作无事发生,更没有路继续向前。

     能做的只是揉揉她低倾下来的脑袋。

     细微的动作比意义确凿的言语透露更多情绪。

    在他想象中,小钟被误会得更坏,“宁教我负天下人”的狡黠,披上天真的保护色,恰好磨砺成玩弄感情的利器。

    也更可怜,总是无差别地将自己和别人通通弄伤,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她以为自己还好,其实是她的错觉。

     误会就误会吧。

    她也宁可将他的举动误会成微妙的暗示,迎着收回的手臂靠得更近,顺势坐到他身上,埋首吻他的嘴唇。

     过电般转瞬即逝的一刹,小钟还没尝出味,他却将腰一仰,转头避开。

    两人的身体反而贴得更近,紧绷的腰身嵌进大腿内侧,他用力顶着她保持平衡。

     她以为这段插曲是欲拒还迎的游戏,依旧痴缠地寻去咬他。

    眼看着还差一点,嘴唇被手指截住。

     “不可以。

    ”他轻轻道。

     暧昧的眼神做出相反的引诱,脸颊在夕阳里泛红,低迷的喘息脱轨至紊乱,她退而求其次,将衬衫的领扣解开,看见喉结的颤动——好像所有的反应都教人更加上头。

     小钟花了两秒钟认真思考男人说“不可以”,到底是真的不可以,还是情趣的一环,忽见他的唇间还留着吮湿的痕迹,心脏猛然狂跳起来。

     这下是真的犯错误了。

     难受时陪在身边的境况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微妙,就连极遥远的存在也照得近在眼前。

    迷幻的气氛绝美,被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驱使着,她忍不住做了,根本没去想后果。

     往好听了讲叫情迷意乱,讲难听点不就是随地发情? 只是因为他含住了她的痛苦。

     尽管对他来说,这样做不是刻意讨好,别有目的,而是已经养成的习惯,没有特殊的意义。

     倘若今天陪她出来,仅限于工作职责所在,是不是事情反而简单?她想要买下他,让他只属于她一人。

    无论多少钱,她总会想办法弄出来。

    反正她一无所有,却空有无聊、漫长、缺乏目标的生命。

     听起来就好可怜。

    冰冷的他更映衬出她深刻、彻骨、濒临发疯的寂寞。

     “对不起。

    ” 她为做过或想做的事向他道歉。

     泪水盈满眼眶,又沉沉坠落。

    世界在铺天盖地的水里一瞬摇晃,再恢复清明,是泪花最终开绽于他的睫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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