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今天情况还算稳定,”他头也不抬,“不过肝功能下降得很快。
”
欧丽华点点头,没有回答,只走到床边,低头看了沉兆洪一眼。
男人瘦了不少,眼窝塌陷,嘴唇发白。
输液管从手背伸出,机械的滴水声在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这边——”沉兆华终于抬头,“几个马仔在闹分利的事我已经压下去。
你先别碰了,我带人手过去谈。
”
“好。
”她顿了顿,“我明天还得去湾仔开会,招商那边要看图纸,不能推。
”
沉兆华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只是补了一句:“你最近,别太拼了。
”
欧丽华笑了笑,却没答,只是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说了声先走了。
走出医院,天色已暗,停车场边的石缝里渗出点点水痕,像是刚落过雨。
欧丽华上了车,对司机说:“去德辅道。
”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中环一栋写字楼下。
她一言未发地下车,电梯门一开便直奔顶层,一家她常年往来不多的私人银行。
前台本想拦,被她目光扫过时顿住,连忙按下内部通话键。
不久,副行长亲自出来迎她,笑容依旧恭敬:“欧总,真是难得。
”
她点头致意:“来查一下名下那只旧基金的兑付周期,顺便看看你们上次说的那几笔东南亚授信。
”
对方带她进会客室,立刻吩咐人调出相关数据。
不多时,一份内部备忘录放在她面前。
她翻得很快,但翻到某处时,手指微微一顿。
「印尼方面已有数家企业申请展期,马来地区三个项目提前动用了风险准备金。
」
她目光未移,只淡声开口:“开始抽水了。
”
副行长一怔,还未出声,她又淡淡接话:
“去年他们还在拼命抢额度,现在主动申请延期,连报告措辞都写得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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