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野岭搭上了一辆顺路的马车,虽是拉草料的,但总比没有强。
只是卡斯帕这个古板守旧的榆木脑袋说什么都不肯和伊莉丝同乘一辆车,净说什么僭越,失礼之类的废话,有时候伊莉丝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刻了一本“王宫规范手册”,都沦落到坐货车的地步了,那些繁文缛节还有那么重要吗,再说他真的以为靠两条腿能跟得上马车的速度吗?
在伊莉丝的强烈要求下,卡斯帕最终选择妥协,和伊莉丝坐上了马车。
视野中的修道院离自己越来越远,渐渐缩小成一个黑点,远处的山谷里冒出几缕黑烟,卡斯帕告诉她,起义军首领阿瑞斯攻破了王城,看样子不久就要即位了。
“马上就要离开王都,您内心应该有很多遗憾吧?”
没有。
伊莉丝在内心干脆回答,她又没有任何在王宫的记忆,哪来的遗憾?要不是莫名其妙按上了公主的名头她也不会刚来就被追杀。
这亡国公主不当也罢。
但她当然不能那么说,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回忆在课本上学到的老生常谈的总结陈词,照葫芦画瓢地感慨道:
“古往今来,年年岁岁,王朝更替,何其相似。
就像大海潮涨潮落,一个国家有兴有衰,没有哪个家族是这片土地永远的主人,谁统治这个国家并不重要,只要他能建立起一个让人民幸福快乐的国家就够了。
”
嗯,还挺像样的,至少看样子骗过了卡斯帕。
“我觉得您和从前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男人目光在她脸上凝住了片刻,伊莉丝瞬间紧张起来。
“哈哈,人总是要成长的嘛。
”
卡斯帕没有接话,他顺着伊莉丝的视线眺望远方的黑烟,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有些好奇,索维里斯的口罩是您那天戴过的那个吗?”
还好他没有深究,伊莉丝松了口气,随口回答道:
“我也不记得了,应该不是吧,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
”卡斯帕笑了笑,“是您教我的有问题就要问的不是吗?”
伊莉丝觉得这个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可疑,似乎带了点恶作剧成功后的得逞?配上卡斯帕昳丽的面容,好看的令人目眩神驰。
“也不是让你什么都问。
”伊莉丝咕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