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两人有了妻夫之实之后,朝露对穆尔白已经有了极大的改观。
可眼下,她告诉自己必须清醒,也必须克制。
她要清醒地知道,她和穆尔白永远都不能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她也要克制,她就算是恨及了穆清,怨极了穆尔白,在她什么都改变不了的时候,她只能忍。
“穆郎,你知道吗?母皇的后宫,虽有三个有名位的侍君,可她心中只爱父君一个。
其中两位侍君,是母皇的通房,在她少时便一直陪在身边侍奉的人。
母皇说,她虽不爱他们,可也把他们当做家人。
毕竟两位侍君父母双亡,若离了宫,他们便再无去处。
至于另外一个,是魔月进贡的郎君,母皇不得不收了他。
母皇总说,其实郎君,只要一个便够了。
遇到了最好的,旁人便入不得眼。
所以,哪怕父君不在了,母皇也未再纳郎君入宫。
”
朝露的声音轻缓又低柔,瞬间安抚了穆尔白惶惶又杂乱的心绪。
“母皇病重的那一年,朕还尚不懂事。
看着病榻上虚弱的母皇,朕就只知道哭。
母皇说了许多,她叫朕要听齐太傅的话,要善于采纳几位辅政大臣的意见,要做一个好皇帝。
日后,若朕也有了王君,该好好待他。
”
穆尔白静静望着她,没敢出声打扰,朝露就兀自接着说道:“那时候,朕还不能完全理解母皇的话。
可慢慢长大了,朕总会做梦,梦到那一幕,梦到母皇拉着朕的手,似有千言万语要叮嘱……”
穆尔白察觉到朝露低落的情绪,伸出手去拽了拽她。
朝露没拒绝,也没回应,她忽而转过头,看着穆尔白道:“朕曾数次想过,日后朕的王君会是什么样子。
朕总是希望,朕的王君,也该如父君那般,温柔如水,贤良大度。
”
穆尔白低眉道:“陛下是嫌我不够温柔,不够大度。
”
朝露轻呵了一声:“你确实与温柔大度都不沾边,不过在今天之前,朕也曾数次想过,日后等你入了宫,朕也该好好待你。
”
穆尔白忽而便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