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放肆,说朝露本该也唤她一声老师。
可这话,换到如今这等境地,穆清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开口的。
穆清垂眸苦笑一声,道:“陛下有话,罪臣当知无不?言。
至于老师一称,罪臣实在不?配。
”
朝露没接这话,她站起?身,凝望着窗外那颗柳树,轻声道:“杭州爆发了疫症,与五年?前荆州那次极像,都?是腹泻呕吐,高烧不?退,短短十余日,城内已有半数人感染此症。
朕叫人按照以往的法子,加强戒严,封了杭州城,可现?下太医院的药方,药效不?济。
疫症刻不?容缓,朕今日来,是想讨教?老师。
当年?荆州之症,老师用的是何种药方,才在一个月内,彻底消除了疫症?”
穆清叹口气道:“当年?之法,陛下未必肯用。
当年?,罪臣将症状较轻的,丢到了荒原,每日给?他们送药送饭。
至于症状较重的,直接焚化了事?。
”
朝露悚然一惊,她转过头?看向穆清的时候,穆清别过脸道:“陛下身怀有孕,切记情绪起?伏太大。
”
朝露扬眉,声色俱厉道:“老师当年?,便是这般做事?的?那些生了病的人,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老师怎么可……”
“罪臣当时,也是没有办法。
荆州富庶之地,人口密集,那时病情来得又极其迅猛。
待罪臣赶到荆州之时,还尚无可医的方子。
那些症状极重的,不?过是等死?罢了。
在没有方子的时候,咱们神域一向是将已得病症的民众关?起?来,由衙门亲自给?他们运送药石,运送食物。
罪臣当年?着急,还特意请了邦外的医士过来,由咱们神域的神医和邦外人的法子,共同施救,才算是熬过荆州之疫。
”
穆清说完,她便看了朝露一眼,苦笑一声,道:“陛下心系百姓,有仁心,若这天下真被罪臣当初夺了去,反倒是天下之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