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像那天一样,无穷无尽地流出,却怎么也叫不出声。
从那天起,他就没有家了。
后来她问他,愿不愿意当她的家人。
他怀着见不得人的心思,点头说愿意。
他明知道,她将他当成亲人。
原本就是欺骗,他不配做她的家人,家人之间的坦诚和信任,她给过他,但他没有做到。
当那句无耻冲动的话说出口,在等候宣判的几秒钟里,骆嘉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释然。
他再也不用伪装成她的继子了。
不用再被她当作是一个孩子。
不用云淡风轻地看别的男人在她身边来去,装作是可笑无知的堂弟。
尽管他知道,说出那句话后,他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
但他心里悬着的那块巨石,总算被他亲手推下悬崖,化为齑粉。
恍然间他已经置身荆棘丛生的阴森小径,看不到尽头,也找不到退路。
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他本想等他有足够的底气时再踏出那条界限,但未知的事物永远比计划更先一步,
“这世界上没什么是一定会发生的,意外和变故多得是,以后你就明白了……”
玫姐说的是对的。
在暗沉阴郁的山顶上,她对他执迷于天气预报感到好笑。
骆嘉年足够聪明,也足够有耐心。
他向来是个认真的人。
他一定要看到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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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除夕,没有说笑,没有祝福。
没有看烟花,也没有长寿面。
在外面漫天烟花,团圆热闹的时候,屋内是碗筷轻碰的安静,是餐桌上的沉默,是有意避开的视线的无视和疏离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