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假清高的伪君子”
娘亲白了爹一眼,“要按你这么说,我家皎皎干脆不用嫁人了。
”
“不嫁人又如何?姜家家资够皎皎受用一世了!不够的话,爹爹再挣就是了!何苦让闺女卑躬屈膝受别家的气?”爹反而更理直气壮,拍了拍胸脯:“我闺女绝不给那些不干不净的臭男人为奴为妾!起码得找个像我这样的!”
“皎皎你听听,你爹爹他不知羞呢!”娘亲噗呲笑出了声。
姜云婵尤记得那一夜,一家三口有多温馨,那时她还是个不会受一点委屈的小小姐。
可那夜过后,一切尽毁。
姜云婵心里忽而一阵钝痛,微闭上眼,双手合十:“娘亲爹爹你们安心吧,皎皎会做到的!”
她不必低头做妾,她寻了一个像爹爹一样疼人的郎君
她抬头仰望天边皎月,盼爹娘与她同喜。
月光似水,温柔地抚过她的脸颊,仿佛双亲拥着她一般。
她的眼角不禁浮起一抹恬淡的笑意,欺霜赛雪的肌肤笼上了一层莹白的光晕,蒙着红色面纱的模样,犹如神女在向天祷告。
定阳侯府的观景台上,谢砚凭栏而立,于迎亲队伍的芸芸众生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少女。
终日沉闷念经的她,原也憧憬将来的时候。
是在憧憬与顾淮舟的夫妻生活吗?
谢砚扶着栏杆的手微微扣紧,眼底似有暗涌翻腾,快要浮出水面。
“世子,表姑娘为世子纳妾送上贺礼。
”扶苍将香云纱呈到了谢砚面前。
“香云纱”喜庆的艳红色刺痛了谢砚的眼。
他如玉长指一寸寸抚过面料,那触感恍如月下少女的肌肤一样细腻、水润。
谢砚的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她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扶苍不明所以。
谢砚不置可否,“妹妹如此有心,那就把此纱铺在我的喜榻上吧,别弄坏了”
“喏!”扶苍躬身退下。
退开几步,方才想起宫中一个关于香云纱的典故。
当年姑苏上贡一匹百年难得的香云纱,是顶顶的稀罕物,后宫娘娘们争相求取。
后来,皇上把香云纱赏给了新入宫的宠妃,还在洞房之夜,把香云纱裁了做元帕,博美人一笑。
此番恩宠后,氏族显贵的妻妾们争相效仿,将难得的香云纱做元帕,以示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