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中醒了过来。
眼前的一切都潮湿。
南雪恩好半晌只是轻轻地呼吸着,无法辨别自己的处境。
“醒了吗?好了的话,就准备走吧。
”
直到江聿知的声音打断了沉默,也打断了南雪恩的迷惘:“出了这么多汗......今天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
说到这里,江聿知就拨开了南雪恩颊边的长发,替她擦拭着颈侧细碎的冷汗。
......这是哪里?
冷与热的感受一瞬交汇,让南雪恩的思维都变得模糊。
她先是无言地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忽然注意到车门外的人影。
是女人的身影,南雪恩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她隔着残留了些许雨水痕迹的车窗看向对方深色的风衣,似乎在那不清晰的身影上找到了南世理的影子。
在并无根基的眷恋与爱慕都变得倾颓不堪之后,眼前的这一幕只能让她在天旋地转中感到一阵恐惧与恶心。
“醒了就下车吧。
”然而身后,江聿知却伸手按住了她的腰,似乎是要打开车门揽着她往外走。
南雪恩极端抗拒地僵在原地,并不挪动身体。
车门外的人是南世理吗?还是白初吟?她不可控制地这样想着,在恐惧之下发起了抖。
“......那是谁?”南雪恩的声音不再平稳,“外面是谁?”
出去了又会面对什么?她想起曾经许多次被拽出车门后面对的一切,那些强加于她的羞辱和疼痛,那些莫名其妙却只能承受的惨淡经历——今天又会是一次新的遭遇吗?
“......可不可以不出去?”于是南雪恩的语气变得黯淡,像是走投无路似的开始一再恳求,“对不起,之前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不要让我出去......我很抱歉。
”
低热让意识变得沉重模糊,也让她的措辞变得混乱起来。
南雪恩不再如往常一样总是说敬语,更不愿意离开这个在她认知中狭小却安全的空间。
她恐惧会在下一秒见到南世理或是白初吟,便退而求其次地紧紧靠在江聿知身上,半点也不愿意离开。
“外面的人你不喜欢吗?”即便江聿知并不知道她的这些想法,见状却也还是伸出手,在车内用指关节敲了敲车窗,挥手示意外面站着的司机离开。
挥开司机后,她就很轻地顺了顺南雪恩的脊背,扳住她的肩膀让她看车窗外:“好了,她走了。
怎么样?可以下去了吗?”
南雪恩闻言并没有抬起头。
或许是并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