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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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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底的高原,天依旧湛蓝,冷风却开始肆虐,草木也转黄,天地露出萧索之态。

     行车没多久,前方出现一处墓地,一座座灰色的墓碑伫立在枯草丛生的山坡上。

     众人下了车过去,程迦在队伍最后边,远远听着德吉给薛非讲每个墓碑的故事。

    最后,走到高处一座老旧的墓碑前,德吉停下了。

     它似乎在那儿站了很多年,黑色的面儿剥落,露出里边灰白的砂石。

     多少年风吹雨打。

    上边篆刻的名字不清晰了,只有个隐约的“仁”字。

     德吉粗糙的手抚摸那座墓碑,他满是褶皱的脸上现出淡淡笑容,似悲戚,似追忆,又似超脱一切的淡然; 只说了一句: “仁央大叔,现在你是我弟弟了。

    ” 日升月落,风吹草长。

     当年,我还是跟着父辈奔跑的小小少年;转眼,时光就带我追上了你。

     只道一句话,我便潸然泪下。

     ** 高原上,亘古不息的,只有风。

     ** 德吉告诉薛非说,仁央是七八十年代的保护者,是他的父辈。

     程迦问:“仁央大叔怎么死的?” “被燃烧瓶砸到,烧成重伤,那时路不好走,车也不好,没日没夜开了两天才到医院。

    ” 冷风吹得程迦脸颊疼,她套上冲锋衣的帽子,跟着众人穿梭在墓碑里,往回走。

     德吉的脸习惯了高原的风,风吹着他的长辫子,他讲:“前些天哪,咱们站里路过几个旅游的小伙子,年轻人愤青,和我们聊天,说现在人心不古,国家没有凝聚力,要是遇上打仗,中国人不会再像几十年前那样热血,为国家牺牲。

    我说啊,这都是浑说。

    ” 德吉话里没有半点激动渲染,道尽朴实无华: “别说我们这个小保护站,也不说远了的驻守边关的军人,就说最普通的民警,刑警,消防员,缉毒队员,哪个不是每天出生入死,在自己的岗位上为国奉献? 和平时期尚且如此,更何况战争。

     我对小伙子们说,‘况且呐,这群人做这些事,不止是为了国家,而是为了你们,为了我们。

    ’生活里哪里都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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