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澳洲回来不到二十四小时,沉时安准点出现在“宴”。
谢军还是那副样子,衬衫袖子挽了一半,坐在窗边点着茶炉。
茶叶是好茶,细碎碧绿浮在水面上,泡得水色清亮,偏偏他泡茶的手法懒散,像是在玩什么没兴趣的老把戏。
沉时安推门而入,依旧穿得利落干净,衬衣扣到最上,袖口压得笔挺,像随时准备进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局。
谢军看见他,抬手笑了笑:“小少爷最近挺勤快的。
”
“这回是真来谈事。
”沉时安回以一笑,语气客气,“上次谢哥说过的话,我一直记着。
”
谢军放下茶盏,靠进椅背,眯眼看了他一会儿:“说吧,你想要多少。
”
沉时安开门见山:“一百公斤。
”
谢军动作微顿了一瞬,接着抬眼打量他,像在看一只试图撑开猎枪的小麻雀:“你现在的量,也就这个水平?”
沉时安早料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不动声色地说:“刚接手生意,先练练手。
”
“练手?”谢军笑出声,“那你还真是胆子大,没个练手的样子。
”
“总不能拿谢哥的货练胆吧。
”他话锋一转,轻描淡写地笑了下,“下游要的就这一百,再多也吃不下,我也不愿烂在自己手里。
一步一步来。
”
谢军不说话了,只是握着茶盏慢慢转圈,似乎在琢磨他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沉时安不急,端茶喝了一口,补了一句:“谢哥的货我信得过,干净,稳,不怕查。
刚起步的生意,用这个最合适。
”
谢军这才挑了下眉,语气似乎缓和了几分:“看你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就算没有洪兴的量,起码能跟一半。
”
“那是我不识好歹。
”沉时安笑,眼神却一点没动,“我是小孩,做点小生意就好。
要真哪天能做大,还得靠谢哥照着点路。
”
谢军盯着他看了几秒,忽而笑了:“你这孩子有意思。
”
“谢哥说笑。
”他仍然温温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