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一顿,随即若有所思。
本来有百分之一的不自然,此时也化作一点小人度君子的歉疚。
她清了清喉咙:“应该是为了剑冢的事。
”
江琮温和道:“如今夫人临行在即,应是不方便招待苏少侠,我命三冬”
他如此坦然,泠琅更觉得自己要大方些,她立即诚恳道:“这倒无妨,我取南道,正好要路过剑冢。
”
江琮笑意不改,抬手将茶摸过来又往唇边送,入没入口就不得而知了。
泠琅从袖子中摸出一个瓷瓶:“会主之前给我的,是缓和你这次病情的药物,他不知道你已经从别处得了解药了。
”
江琮接过,拔出软塞,瓶口轻斜,数粒细小药丸倾泻于掌心,颜色雪白。
泠琅说:“既然神医在府上,这药应该不再需要。
”
江琮摇头,他将掌心药丸重新倒回去:“只有制毒人的解药才叫解药,其余人配得再高超,也只能无限接近罢了。
”
泠琅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江琮抬头微笑,宽慰道:“我带回去给父亲看看,或许能有别的思路。
”
中毒的又不是她,他还反过来安慰做什么,泠琅负气道:“会主一心想让我替他完成宏图大业,大不了我答应他,让他把真正的解药交出来。
”
江琮这回真的笑了:“若让你做出这种牺牲来换取此物,那我也太过没用了。
”
他抬手,抚上少女因气闷而撅起的唇,轻声说:“不必在意这些。
”
“更不必想着救我,阿琅,这些东西我自己来,你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便可。
”
泠琅垂下眼:“可是,我也想为你……”
她被拉进青年怀中,气息陡然贴近,是露水和兰草的芬芳。
她听见对方低喃:“那些事,你早就一直在做了。
”
这句话让少女的心陡然柔软,她一边仰着脸回应,一边断断续续地想,江琮坦诚起来原来这么,这么叫她喜欢。
可惜还来不及体会更多,便不得不分开,没有人在说不舍,可是每一句话都是不舍。
那句床帏中情浓之时的调笑,在此刻才算真正应验。
“就算是为了这个,也会尽快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