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二十平米的小店蓬荜生辉。
忙完手里的活,我坐到顾淮旁边与他共饮,问他近来不用赶业绩吗,是否成功打入员工内部了。
“你还敢说,托你的福,店员们现在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
”顾淮闻言冷笑。
我试图解释:“我当时不过才见了你几面……”
他转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忽道:“只有你会觉得那次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
“江衡,你早把我忘了是吧?”
这话说得不无道理,我确实没有什么印象。
顾淮的手倏然伸来,我来不及躲开,而他只是替我理了理衣角,后又收回手。
随着一股近乎甜腻的山茶香气窜入鼻尖,我才依稀记起来什么。
“也是,毕竟从小到大,你总跟在付泽身后。
”顾淮手指轻叩桌面,不露声色地盯着我,“江小公子,你还记得以前有过一个家里开玩具厂的玩伴吗?”
我确实有个这样的朋友,那时叫的小名,甚至于也不太清楚对方叫什么。
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可我还记得不太懂事时,笑过他一身塑料味。
其实不是真的有什么异味,只是一些挖苦取笑。
当初我的脾气确实很骄纵,也是仗着自己家世,平日里待人不冷不热,拿别人打趣总没多顾及对方心情。
后来多年不见,我把很多事忘在了脑后,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没想到再一次见面,我完全没认出他。
现在他身上没有塑料味了,时常换不同的香水。
我万万没想到一句话被他记了那么久,心里瞬间涌起做坏事多年后被提起的窘迫。
我怔愣半天,开口却是一句:“抱歉,我没有恶意……”
“哈……”他低笑一声,“我缺你这声道歉吗?”
说是这么说,我抬眼时碰巧撞见他脸上那丝紧张消失,重新回到此前放松的状态。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是真的在等一个类似的回答。
“也不至于那么久没见吧,高中还是同校,怎么就把我忘了?”顾淮却像是很在意,执着地要追问一个答案。
我总是需要他的逼问和提示才能想起一些事情,对此深吸了一口气。
他说的没错,我这么多年,似乎只关注着付泽,甚至没有注意到幼时玩伴在同个中学。
“你后来出国了吗?没怎么听见你的消息。
”我讨厌这种追问,往往选择回避
因为我回答不出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