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上京,和妻子住在申城,成为省图的馆长,转眼间,十五年过去,再没有写过一首诗,出过一篇文章。
在周老十五年忌日那一天,周长河带着了妻女,开着一辆厢货进京拜祭父亲,从厢货里搬出来的,是一箱箱的画纸,上面全是这十五年来,他留下的笔墨,从最初的习作,到渐入佳境,直到最后一箱里的工笔仕女图,惊艳全场。
来拜祭周老的,除了六个儿子,十几个孙辈,以及数百名学生之外,来的都是文化界的名人,就算不是搞绘画的,眼光也不差,这一箱三十六卷仕女图,张张都是极品,画中仕女鲜活无比,象是随时都能从画里走出来。
这还不是最惊艳的,周长河和妻女,三人打开最后一幅长卷,这张长达十八米的巨幅十美图,把在场的文化人眼睛都看蓝了。
在拜祭现场,周长河一张张的焚化画卷,从最初的练笔、成画,到最后的成品,一张张的扔进火盆,烧给父亲,请父亲品鉴。
在场的很多人,都知道周老对小儿子的期盼,也明白周长河对父亲的思念和悔意,原本是件很让人感动的事情,可当最后一箱三十六卷极品仕女图也被一张张送入火盆的时候,众人就不淡定,五个哥哥上来劝,可周长河是什么脾气?当年连父亲都说不动,几个哥哥更不顶用。
最后那幅巨卷十美图也硬是被他扔进火盆,烧给在另一个世界的父亲,这回不仅是亲友,所有的来宾都心疼的要命,这东西,差不多可以称得上是当代的国宝了。
周长河就是这么倔强、任性的一个小老头。
那年的祭祀之后,沉寂了十五年的周长河,一举成名天下知,被称为周老去世之后,当代的工笔第一人,画技大成,青出于蓝。
这么就一位国家最顶级的工笔大师,却说什么也不肯留在上京,又回到申城,继续作他的省图馆长。
“小方,过来一趟。
”电话里传来周长河的声音,还是那么有力、简洁,一句废话都没有。
“好的,马上到。
”方凌云拿着半成品的印章,上楼来到馆长室。
周长河很欣赏他,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有事儿没事儿,都喜欢把他拎进馆长室,指点一二。
周长河没有官瘾,当不当官从来没在意过,方凌云小富即安,在省图工作只是不想闲下来,把人呆废了,自然也不在乎职位薪水,正是这种心态,让周长河越看他越顺眼。
也就是省图这样的单位,大半是来养老的,内部相对平和,少了许多勾心斗角,换成别的单位,周长河这样的性子,怕是早就气跑了。
“忙什么呢?”周长河正在作画,其实不是真的画,是想起来什么,就画上几笔,可能只是几个线条,也可能是衣服的某一部分,可能是人的眼睛,也可能是一片发丝。
反正到了周长河这种境界,他玩的东西,方凌云看不懂。
“刻印呢。
”在单位干私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