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自带一个印钞机。
”
沉纪雯没接,只抿了一口酒,把杯子放回木桌时指尖轻轻敲了敲杯身。
几秒后她才开口:“现在这种市场下,地不是问题,流动性才是。
”
isabel看着她:“你看得透。
”
“没办法。
”她语气温和,“出生在那种家庭,你不学也得学。
”
isabel没说话,只举杯轻轻点了点她的酒杯:“敬你。
”
沉纪雯举杯回敬,两人都没再说话。
酒不烈,麦香却足,落下去有一点迟钝的热感。
沉纪雯靠着墙,把包放到椅脚边,整个人松下来一点。
窗外有行人经过,雨后街道微潮,光倒映着橱窗和招牌,像一层层浮在水面上的信号。
沉时安约的是周六,天气意外地好。
伦敦的初秋阳光淡得刚好,不炽热,也不苍白,照在人行道上,连灰色的石砖都显出几分温暖。
他站在地铁口对面的书店门前,低头看了眼表。
时间还早,沉时安没急着打电话催人。
他知道她会准时。
十分钟后,他抬头,就看见沉纪雯从街角走来。
她穿一件咖色针织开衫,围了围巾,袖口挽了一折,搭配简约的白衬衫和及膝裙,一如既往的干净利落。
走得不快,像在慢慢踩着石砖缝隙,风吹得她发丝有些乱,她却只是随意地撩了撩,没有刻意去整理。
“你等很久了?”她看到他,笑着走近。
沉时安摇了摇头:“刚到。
”
“那走吧,今天天气不错。
”她抬头看了看天,又补了一句:“难得。
”
他们一前一后穿过游人,走到河边那排靠墙的木椅旁。
人不多,阳光正好。
远处有艺人在拉大提琴,音准不差,节奏缓慢。
河水在风里泛着涟漪,灰白色的船只缓慢驶过,留下一道道切痕。
沉纪雯坐下,把包放在一旁,手肘撑在腿上,往远处看了一眼。
“你学校还适应吗?”她问。
“还行。
”沉时安坐在她右边,留了一个刚好不多也不少的距离,“作业不多,就是有人喜欢组团聊废话。
”
“那你就不说话。
”
“嗯,我本来也不爱说。
”
她笑了笑,没接这句。
风吹得她鬓边头发有些乱,她随手把头发捋到耳后,动作利落而轻巧。
沉时安余光扫过去,看见她耳朵上戴的是一对极小的银耳钉,款式很素。
他记不清以前有没有见她戴过,大概是有的。
她不是会突然改变风格的人。
她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抿了一小口。
水沿着她唇边沾湿了一点,光线角度不强,却刚好落在她唇上那一点微微的亮。
他目光轻微一顿,很快移开。
“你现在怎样?”他盯着脚边一只路过的鸽子问。
她偏头看了他一眼:“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上学、写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