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两枚防撞垫贴在她桌角的传真机底部。
她没有看他,但纸张推进去时的摩擦声,确实小了不少。
她没说谢谢。
他也没等她说。
下午沉纪雯原本打算去学校图书馆,但在收到几封教授转来的邮件后,临时改了计划,留在家处理。
那是一个调研项目草案,说可以递交春季课题申请,附带一些补贴,主要是有课程积分。
她在书房坐了大半天,直到下午三点,忽然开始动手打扫起公共区。
先是理了下玄关处散乱的鞋盒,又收走茶几上不知是谁喝过的水杯,最后拿起抹布擦了两下餐桌边角。
她没吩咐谁,也没抱怨,只是看着不顺眼,就自己动了手。
沉时安从房间出来,站了两秒,看着她背影没说话,又转身进了卧室。
几分钟后,门轻轻响了一下,他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手机。
“明天上午有人来做清洁,十点。
”他开口。
她抬头:“你订的?”
“刚订的,”他没看她,只边走边说,“每周一次。
”
她眉头微挑:“我不是那个意思,也不是打算让你……”
“我知道。
”他顿了下,“不是说你做得不好。
”
他的目光扫过她手边的抹布:“只是觉得我们不该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
她沉默了两秒。
“我忙,”他依旧温和,“姐姐也是。
”
她看着他,眼神微微一顿,最终没有反驳,轻轻“嗯”了一声。
沉时安没再多说什么,走进厨房,把她刚才擦过的抹布洗干净、拧水、晾好,说了句“我出去一趟”便出门了。
他出门后,客厅重新归于安静。
沉纪雯重新坐回电脑前,完成调研项目的收尾,又开始阅读下周课堂讨论的个案材料。
她看得很快。
不是因为草率,而是因为大部分内容她早已提前读过一遍。
这次是第二遍,用来整理重点,修改准备交的分析报告。
她写得很安静,也很专注。
等抬头时,窗外天色已微暗。
厨房那头的灯光顺着半掩的门缝投进来,把桌面照出一个不大的光条。
她起身去倒水,路过客厅时,停下了脚步。
天边有一小段霞光,落在窗外的阳台栏杆上。
她走到落地窗前,顺手拉开窗帘一点,把那一角天光让进来,安静地站了一会儿。
这房子的采光和格局让她很喜欢。
尤其傍晚,天和地之间不说话,整间屋子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