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会泛着一抹微微的碧色。
洛襄神情从容,与之对视,抱拳道:
“我自长安来。
乃陛下身边的中郎将,特为陛下代为宣旨。
”
那名被他挟持的内侍从后头碎步走来,按照他之前的指示,朝吴王说出了陛下传位的口谕。
吴王久经朝事,并非好糊弄的小儿,他身后的一众谋士干将更是虎视眈眈,不容小觑。
其中几人喝道:
“立储之事,乃国祚之本,岂能以区区口谕定之。
”
“你如何证明,你乃陛下亲派之人。
若无陛下亲笔诏书,若是其中有诈,如何让我们信你?”
吴王静立当中,面色如常,劲臂一挥,身后众人即刻收声。
他看向一身戎装的洛襄,目光锋锐,声色却平和:
“当年陛下虽是与我父王共谋天下,可陛下子嗣众多,个个龙章凤质,怎会将皇位传于我?”
洛襄面对诘问,不卑不亢,神容冷静,道:
“确有一道圣旨。
”
那封黄绢圣旨悠悠展开,众人一见其上内容,大惊失色。
一人暴起,怒声道: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以家国大事戏弄我们大王。
矫诏,乃是欺君重罪!”
洛襄轻瞥一眼那道空白无一字的圣旨,缓缓收起,目光独独望向面色凝重的吴王。
当年遭人突袭围困,穷途末路的吴王,手握这封空白的诏书,不知该是如何的绝望,才会在万军当前,引颈自尽,留下身前身后的谋逆骂名。
在这个时空里,他可以让她的父亲摆脱这样的命运。
也喂她摆脱身份之苦。
洛襄扫视一圈怒容相向的众人,轻轻一笑道:
“事到如今,此诏真假,又有何分别?”
吴王抬眸,暗沉的目光锐气难当,直直望向他。
“大王可知,一路往吴地,有多少探子盯着我等一行人?”洛襄不急不慢地道,“现下谣言已出,遗诏直指吴王为储,敢问大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