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这几个点,待会儿走戏的时候别踩到了。
”
杨志业用力拍了拍程鸿雪的肩膀:“争取一次过,还有什么问题么?”
程鸿雪和闻玉书都摇了摇头,杨志业就坐回自己的位置,拿对讲机让他们准备了。
七月末的北平天气炎热,外头的梨树开满了花,摄影机对准了放了几碟小菜的圆桌。
闻玉书身上的长衫更旧了,程鸿雪眉骨上也多了一道疤,现在的情势不太乐观,他们一个成天忙着军务,一个力所能及地整理物资,坐在一起吃个饭,说话的时间都少了。
放松地闲聊了一会儿,程鸿雪给他倒了杯酒,笑了笑:“行之,再给我唱一曲吧。
”
现在北平的局势这么乱,戏班早就解散了,闻玉书许久没开过嗓,见他有兴致,就喝了杯酒,清了下嗓子,轻唱了一段霸王别姬的唱词。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愁舞婆娑。
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
自古常言不欺我……”
他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皱了皱眉,觉得奇怪,却不愿意扫了陈清元的兴致,继续道:“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最后一个字落下,身体控制不住歪到一边,被程鸿雪扶住。
程鸿雪面无表情地将昏睡过去的男人抱在怀中,十分珍惜的摸了摸他的发,头低下来抵在他头上,闭了一下眼睛,又无奈地笑:
“行之啊……我不能在宽心坐在帐子中了。
”
闻玉书闭着眼,倚在他的军装上。
一只装着酒的酒杯掉到了地上,酒水撒出来,洇湿了地面。
一场爆破戏结束,现场一片残骸,程鸿雪杀青了,另一个主演心里却不太舒服,闻玉书哭了几次,暂时出不了戏。
剧组给程鸿雪订了三层的杀青蛋糕,演员们说说笑笑地庆祝他杀青,闻玉书没胃口,回车上用湿毛巾敷眼睛,调整一下情绪。
他想要自己待会儿,程鸿雪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戏拍完了,他明天就要走了,在不把惦记很久的事做了哪儿还有机会了,抱着花和大家拍了几张照片,就借口有事拒绝了晚上